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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倒茶期間,不出所料有客人來了。
聽到赤也的呼喚聲出來後,我發現他正手忙腳亂地站在收銀台前試圖找麵包的標籤,七海先生圍觀了一會兒,無奈地親自上陣,非常靠譜地交代好所有事情。
我從身後揉了揉赤也柔軟捲曲的黑毛,看到他滿臉沮喪,又捏捏他的臉把他打發到一邊去,接手七海先生的工作:「麻煩先生了。」
七海先生溫和地向我點點頭,領著赤也坐回沙發——大概七海先生身上有種莫名讓人信服的強大氣勢,赤也這個鬧騰的小孩在他面前也異常乖巧。
「草莓大福兩份請收好,歡迎下次光臨。」
打小票的機器咔噠咔噠地吐出一張紙條,我將它整齊地撕下來,連著甜品盒子一起遞給客人,將他送出門。
客人笑著沖我道別,我立刻開心地沖他擺手,半開著玻璃門站在門口,直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合上玻璃門退回屋子裡。
一轉身,我沒防備一頭撞在背對著我站在沙發旁邊的七海先生身上,後退一步,吃痛地揉著額頭。
七海先生大概也沒想到我會突然轉身,立刻向我道歉。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從我的眼前穿過,用非常合適不會弄亂我髮型的方式,手背貼著我的額頭,微微屈膝,放輕呼吸與我拉近距離,撥開我的劉海查看。
擔憂的樣子仿佛我撞上的不是一個人的身體,而是什麼鋼筋鐵壁。
「沒事嗎?」
「噗,七海先生未免太緊張了。」我忍不住打趣他,雖說腦門痛得真的像撞上什麼鐵的東西,不過看到七海先生這麼煩心,我反而不想說出來,擺擺手道,「沒什麼啦。」
七海先生掃了我一眼,溫柔地沒有出言揭穿,他再次用低沉的嗓音向我道歉,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包紙巾,輕輕地掖在我的眼角。
啊,被發現了。
我接過紙巾擦擦眼角因為疼痛滲出的生理性淚水,兩隻手縮進衛衣寬鬆的袖子中,連帶著袖口疊在一起捂著腦門,揉了兩下,感覺緩解好多。
不過七海先生是在後背上加了什麼,防彈鋼板嗎?或者是日常鍛鍊的負重?
……不管哪個都好厲害,不愧是大公司的金融工作者。
厲害的金融工作者看了看玻璃門外,問道:「剛才瀧島小姐怎麼一直站在門口?」
「啊,說起來這個,」我沒急著解釋,倒是因為想起白天七海先生突然的回頭,好奇地反問回去,「我差點忘記問了,七海先生早上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以為鑰匙落在店裡,後來在衣兜里找到了。」
七海先生露出找藉口一般的表情。
我直覺原因並非如此,但也禮尚往來地沒有揭穿他:「原來如此,其實我站在門口也沒有什麼事情,目送客人離開是我的習慣。」
我放下手背在身後,十指交叉在一起,仰起頭對他笑:「所以,如果有需要,請您放心轉身,我會一直在門口等待您的。」
春日乍暖還寒,我把手縮進衛衣里暖了半天,終於把方才接觸玻璃帶來的冰涼觸感全部驅散,看七海先生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便挺起胸脯自豪地補充:
「不管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駐足,等候客人、讓客人感到安心,這是優秀的甜品店店主必備的職業素養!」
七海先生站在暖融融的房間中,牽動嘴角,露出弧度不大的、暖和的笑容:「我明白了。」
不知第幾次冒頭的赤也眨著眼睛:「瀧島姐和七海先生是在談戀愛嗎?」
我只當赤也開玩笑,嗔了他一眼,然而七海先生卻在與我對視後,侷促地移開視線。
聰慧如我立刻察覺到七海先生的心情。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