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页)
裡面除了銀行卡和少部分現金,沒有別的東西,她問:「你身份證呢?」
沈逸雙手抬了起來,做出個過安檢時接受搜查的動作,姜禾幾次抬手幾次放下,醞釀好久,始終下不了手。
姜禾還在想要不要把人拖回她家,那人忽然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隔著厚厚的衣服,她明顯感覺到了沈逸那顆跳動的心臟,象徵著生命力旺盛的心臟,這會兒正跳得很有節奏。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人防不勝防,酒精的作用讓那人的手即便在冬夜裡也非常滾燙。手忽然被他握著,姜禾像觸電一樣,全身麻得動憚不得。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跟坐電梯超重失重一樣,有那麼幾秒鐘,心沒在自己身體裡,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手機忽然響了一下,嚇得姜禾忙把手甩開,是姜束髮來的微信,他說:「孫胖子過生日,今晚我睡他家,你睡前鎖好門。」
姜禾回他:「好的,注意安全!」
這才回個消息的功夫,一抬頭,某人已經在地上刨起了雪,在沒有手套的保護下,沈逸的手像被油湯過一樣,通紅一片。
姜禾忙止住他:「你要做什麼?」
沈逸:「堆雪人。」
口齒清楚,說得一本正經。
她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寒風呼嘯,有人跟她說想堆雪人!這人真是在一本正經地搞笑,而且是用生命搞笑。
姜禾說:「冷,手凍僵了。」
她欲拉起他,卻被他強大的臂力反拽著。他蹲在地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看著她,頗有「黃金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
姜禾如果不說點什麼,她懷疑那人能蹲到酒醒,她耐著性子點著頭:「行,我陪你堆雪人,但這樣手會凍傷,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拿手套。」
沈逸想了想,點頭。姜禾飛快跑回家,找了兩幅手套回到原地。沈逸果然還蹲在那裡,那張臉乖張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她自己帶了一副,遞給對方一副,但他只是拿著,拿著就拿著,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姜禾如果不說話,他應該還是能一個動作堅持到酒醒。
實在是活久見,姜禾對他豎起大拇指,「你絕了,沈同學,你真是絕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無奈之下,她手把手給他帶上了手套,凌晨十二點,在風雪中堆雪人!也真是沒誰了。
詔城每年都會下雪,所以她並不覺得稀奇,堆雪人只局限於小時候,長大了也就沒再犯傻了。按理說沈逸在京都上學,更應該司空見慣才是。
然而萬萬沒想到,他真的是無聊透頂到了難以言表的境界,讓人有點欲哭無淚。他認真的模樣讓她不敢怠慢,但凡是內心閃過絲毫的敷衍,都會覺得對不起沈逸這樣認真負責的態度。
周圍的白雪被扒拉得差不多了,他就跑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姜禾要去,他硬是不讓,不隨他意他就站著,比玩123木頭人還標準,像個哨兵似的,一動不動。姜禾哭笑不得,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醉酒還能開啟這種模式?
他這樣樂此不憊地來回跑著,想不被關注都難。
見他弟n次蹲在陰暗處趕雪,姜禾終於沒忍住喊了聲:「沈逸。」
沈逸回頭,姜禾手裡的手機點了一下,照片定格在微弱的燈光下,那個人微微側頭,白雪成了他唯一的點綴和背景,天地交匯間只此一人,生得一副好皮囊,正在蠱惑眾生。
照相的舉動,如果說成只是朋友間的互動,牽強而毫無說服力。
兩個人同時震住,沈逸愣住或許真是因為醉酒,而姜禾,清醒到糊塗,糊塗得很明白。
凌晨一點鐘,沈逸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沖這邊笑了,只不過那笑像黑夜裡綻放的曇花,迷人而又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