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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遐繼續面無表情沒吭聲,心想你懂個屁。
收工後天徹底黑了,夜間起了薄霧,燈光下白茫茫一片,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模糊。冷空氣依然強勁,刺透衣服針扎似的冷,工作人員手腳麻利地把片場收拾乾淨,成群地坐車離開了。
陸遐站起來,沒看傅致揚一眼,長腿一邁走向停車的地方。
阿雅跟著過去,半路被他攔住:「我有點事,不回酒店,你跟著鄒越的車回去。」
「哦。」阿雅沒多問,叮囑道:「那你別太晚,早點回來,注意安全。」
陸遐拉開車門上車,頭也不回道:「知道了。」
車子駛向與酒店完全不同的方向,阿雅仍不放心地嘆了口氣,她轉過身,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旁邊的傅致揚嚇了一跳,舒了口氣道:「致揚哥?你怎麼在這兒?」
傅致揚沒回答她的問題,看著逐漸淡出視野的車問道:「他要去哪?」
「不知道。」阿雅撇撇嘴:「說是有事。」
傅致揚點了下頭,轉身利落地上了自己的車。
車頭本是朝向回酒店的方向,車子發動後,竟緩緩掉過頭,刺眼的燈光照亮了陸遐離開的路。
阿雅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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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郊區的安靜偏僻,商業街正是熱鬧的時候。車燈在霧氣中射出一道光柱,無數細小的顆粒在燈光下盤旋。
車子停在一家酒吧門口,節奏感極強的音樂隔著門板都能聽見。陸遐邁下車,對司機說:「不用等我,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就行。」
司機欲言又止,又沒阿雅那個膽子,不敢多說什麼,只得憋屈地「嗯」了一聲。
陸遐帶著口罩,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去。
喧鬧聲和音樂聲迴蕩在各個角落,興奮的人們隨著音樂搖晃身子,酒氣瀰漫在空氣中。陸遐穿過人群,找個偏僻的角落,一個人坐在卡座里喝酒。
酒是隨便點的,服務員推薦什麼他要什麼,被人宰了也不知道。陸遐現在什麼也不想管,只想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場。
傅致揚說得沒錯,他就是屬王八的,遇見事只會往殼裡縮,就好像只要他不出來,所有的麻煩就會不存在一樣。
陸遐喝了沒幾杯,腦子已經混沌了。酒是烈酒,喝得喉嚨生疼,胃裡也火燒火燎的。
他像是沒感覺一樣,接著又倒滿一杯。
反正這裡沒人認識他,喝醉了也不丟人。陸遐眼裡逐漸蒙上一層水霧,絢麗的燈光輪流照在他身上,眸中的光忽明忽暗。
都說喝醉了會短暫失憶,要是真能忘記一切就好了。
忘了傅致揚,忘了他們相依為命的那些年,繼續做個不可一世的瘋子,每天只管拍他的戲,用不著因為誰患得患失。
他也想回到過去,兩個人偶爾吵鬧,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快樂的。
可陸遐一直想不明白,傅致揚為什麼不肯告訴他當年離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傅致揚一直忍著不說?
酒順著嘴角滑落,脖頸上有微涼的濕意,陸遐沒去管,喉結一下接一下的滾動著,酒杯瞬間見了底。他醉醺醺地摸過桌上的酒瓶,正要再倒上,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誰啊,這麼沒眼力見,不知道他正煩著嗎?
陸遐臉色一冷,使了使勁,居然掙脫不了。
媽的。
酒意混著怒意直衝大腦,陸遐猛地站起,另一隻手緊握成拳,在揮上去一瞬間僵在半空中。
耳邊的喧鬧聲潮水般褪去,那一刻陸遐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傅致揚的眼神晦暗不明,輕而易舉地奪去他手裡的酒杯,聲音低沉道:「你是瘋了嗎?」
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