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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致揚閒的沒事就愛研究怎麼做吃的,桌上擺得滿滿當當,陸遐捂著腰走過去,拿起一塊蛋糕咬了一口。
「好吃嗎?」傅致揚走過來問。
陸遐沒理他,三兩口吃完一盤蛋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傅致揚倒了杯熱水遞給他,笑道:「還沒消氣?」
陸遐頭一偏,沒接。
「我錯了。」傅致揚低聲哄著,臉上絲毫沒有認錯的神情,喝了口水,捏著陸遐的下巴餵進去。
陸導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就被哄好,伸手拿過並排放在桌上的獎盃,端詳一陣說:「我再拍一部,你願意來演嗎」
「我的榮幸。」傅致揚說。
「零片酬。」
「可以。」
陸遐頓了下,又說:「有潛規則,敢來嗎?」
傅致揚笑意更深:「求之不得。」
-
又是一年年末。
元旦那天鄒越女兒滿月,這人好不容易得了個千金,滿月宴辦得相當奢侈,圈裡跟他關係好的基本都來了。
陸遐跟傅致揚本來在南半球看海,趕回去的時候宴席已經進行到一半。
鄒越抱著閨女控訴他:「你看你兩個乾爸,遲到這麼久是不是該罰?」
閨女正打瞌睡,哼哼唧唧地撓他一下。
陸遐路上買了一個帶兔耳朵的帽子,小心翼翼地扣在閨女頭上。他想抱抱孩子,奈何鄒越不肯撒手。
兩人爭了半天,最終閨女被吵醒,把鄒嫂給嚎過來了。
鄒越被趕去酒席,陸遐如願以償抱了下閨女,心滿意足地拉著傅致揚去喝酒。
在座的都是老朋友,陸遐喝得樂不思蜀,良久後回過頭,卻沒看到傅致揚。
他放下酒杯,抬眼看向四周。
大廳燈火輝煌,熱鬧嘈雜,人群遮擋住視線,陸遐拖著步子漫無目的地找。
他喝得有點多,酒勁上頭,搖搖晃晃地走到樓梯口,似有所感地抬頭一看,倏忽笑了。
「怎麼在這兒?」他問。
樓梯的燈沒開,外面的光亮將台階分割成兩半,一半昏暗,一半明亮。
傅致揚就坐在最上面的昏暗處,抬起頭看向他。
陸遐愣了下。
他握著扶手站穩,某個瞬間忽然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
很久很久前,也是這樣昏暗看不見盡頭的樓梯,也是這樣沉默地坐在台階上的少年。
那時候陸遐還是個走投無路的窮小子,見到傅致揚的第一眼就在想,這個人跟自己是同類。
現在的陸遐緩緩走上台階,跨過十多年的光陰,一步步走到傅致揚面前。
少年身上的刺早已消失不見,目光閃爍溫和。
陸遐低頭看進他的眼裡,啞聲說:「這次沒有橘子味棒棒糖了,你還願意跟我走嗎?」
外面觥籌交錯,這處卻像是被透明屏障隔絕起來一樣,令人心悸的寂靜瘋狂滋長。
傅致揚沒讓他等太久,握住他伸出的手,輕聲道:「當然願意。」
他們爭吵過、曖昧過,也曾在一段時間裡短暫地分開過。
但幸好,隔了這麼久,陪伴在身旁的還是那個人。
他們相伴少年時,也將共度餘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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