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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影微愕,隨後給出了自己的解釋:&ldo;許是小師傅參禪所需,再說若是連佛家都講究三六九等,這北相國寺又怎配被稱得上是大魏第一國寺呢。&rdo;
阿香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拿起素衣,指了指禪房裡面:&ldo;姑娘快些將濕衣裳換下來吧,省的著涼了。&rdo;
靜影笑了笑。
衣裳換好後,主僕二人靜坐了一下午,這是自國破後鮮少獨自安靜的時候,靜影想到,若是只聽雨聲,看流水落花春去,其實倒也不失為一種愜意的人生,可是
快到晚飯的時候,寒枝得了桓思飛的命令前來請靜影,可靜影推脫自己身體不適,便沒有去。
&ldo;大小姐說風雨甚大,今晚便留宿在此處。&rdo;靜影笑著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禪房的蠟燭並不明亮,到了晚間,雨突然停下了,天空有如水洗一般,卻透了股冷意,靜影想到白日後山那人所說的話。
宇文韶的話未必可信,再說朝堂傾軋波雲詭譎,其複雜程度又豈是她一個小女子可以想見的,桓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宇文韶卻很有可能被立為皇儲,這二人之間很可能是死生之敵,宇文韶說桓槊才是害死哥哥的罪魁禍首,這話存疑。
可轉念一想,宇文韶又不知她是陳國遺民,也不知桓槊與她之間的真正關係,這樣說的理由又何在呢?
一時陷入激烈的思想爭辯中,最後還是仇恨淹沒了理智。因為無論怎樣,桓槊都是她一輩子的仇人。
靜影取出袖中小刀,在手中細細把玩。無數次,她都想用這柄小刃結果了桓槊,可她不敢,因為不能一擊即中,便會錯失良機,那麼她便會喪失這唯一的機會,所以只能默默蟄伏。
&ldo;既然我無處可逃,便只能將你也拉下馬來。&rdo;腦中似乎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小人說&ldo;此非女子事也,母后和哥哥只是希望你活下來,那麼多人為了你丟掉性命,難道你要以身投爐,去赴陰司嗎?&rdo;
另一個小人卻又輕輕道:&ldo;桓槊喪心病狂,強迫自己委身於他,無所不用極其,你早就受夠了,難道就因為怕死,便不去為自己報這仇嗎?你會甘心嗎?不過賤命一條,可陳國皇室尊嚴不容踐踏,既然走不脫,不如拉著他一起死。&rdo;
可是她如何能將桓槊拉下馬呢?
此時想這事,無異於痴人說夢罷了。
門&ldo;吱呀&rdo;一聲,從外面打開,將靜影嚇了一跳,她蹙著眉,靜靜看向來人:&ldo;大小姐怎麼想到來我這裡。&rdo;
桓思飛卻是快速沖向靜影:&ldo;替我進宮。&rdo;她握著靜影的手,兜帽下露出一雙堅定的眼神,信誓旦旦道:&ldo;你不是想擺脫哥哥嗎,那你進宮去,只要你進了宮,便會徹底離開哥哥。&rdo;
靜影蹙眉:&ldo;大小姐您吃醉了麼,說什麼胡話?&rdo;
不可否認,在桓思飛說出&ldo;徹底脫離哥哥&rdo;那句話時,靜影有過一剎那的心動,且是那種異常劇烈的心動,恨不得立刻就能將她話中所言實現,離開桓槊身邊。
&ldo;我沒有吃醉,只要你願意進宮,我便能有辦法讓你留在裡面,你不是想安穩度過此生嗎,你不是恨哥哥入骨嗎,你是奈何不了哥哥的,與其在桓府受多重折磨,不如進宮去。&rdo;
心思有如野草,一時間瘋長,靜影將其狠狠掐斷,推開桓思飛,站起身來,走到燭光搖曳處,昏暗籠罩著全身,光源處照映著桓思飛,她那張稜角分明的明艷小臉上有些許淚漬,但被她隱藏得很好,若不是胭脂污開的話。
她當然知道桓槊權勢滔天,魏國上下幾乎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