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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嘉高冷又鎮定地瞥了他一眼,說:&ldo;看什麼看,夫子走的時候說了,讓每人射二十箭。&rdo;
二十箭在慕容檐看來連喝水都不如,顯然武夫子這樣說是為了糊弄虞清嘉,慕容檐早已精通騎射,他哪裡需要夫子布置任務。而虞清嘉方才的行為,在鮮卑族裡被視為極大的挑釁,撞歪對手的箭矢,顯然需要相當高的技巧和準頭。
不過,這個弱的連弓都挽不圓的女子?慕容檐心中不屑,她挑釁他,下輩子吧。
慕容檐凝神挽弓,旁邊傳來呼哧呼哧地使勁聲。精神被干擾,放箭時就失了準頭,慕容檐面無表情地放下弓,漠然道:&ldo;第二指不要壓著箭翎。&rdo;
&ldo;什麼?&rdo;
慕容檐已經冷淡地轉過臉去,他說話從來不說第二遍。虞清嘉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慕容檐在指點她的姿勢。
虞清嘉難掩驚訝,狐狸精竟然會這樣好心?虞清嘉輕輕哼了一聲,低聲喃喃:&ldo;用不著你假模假樣。&rdo;
雖然這樣說,虞清嘉放弓的時候還是不免刻意調了一下,結果這樣一來反而壞了事。這不是她熟悉的姿勢,弓弦嗡地一聲鬆開,飛快地擦過她的小臂。
煉鐵工藝有限,即便弓弦刻意打磨過,邊緣還是有不少粗糙的毛刺。虞清嘉嘶了一聲,趕緊去看自己的手臂。
即使隔著一層衣服都被擦出血了,虞清嘉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眼睛很快反射性湧上水光。慕容檐本來不在意旁邊的動靜,聽到虞清嘉驚呼的時候他隨意回頭,猝不及防看到鮮紅的血液從皮膚中滲出來,慕容檐瞳孔一縮,手指立刻蜷緊。
慕容檐霍得轉過頭,眼睛盯著光禿禿的地面,十指鬆了又緊,努力克制血脈里叫囂的對鮮血的渴望。
前幾日虞清嘉的話雖然大不敬,可是慕容檐知道她說的沒錯。慕容家的男子,確實從一生下來就渴望著鮮血和殺戮。
朝臣們總是怨恨佞臣,都怪這幫內侍小人帶壞了聖上,那他們可真是抬舉這幫人了。從他的高祖開始,每一代慕容氏都要出幾個異類,天生殘暴無情,無法控制對鮮血的熱愛。慕容家本是前朝大司馬,最後卻改朝換代稱了皇,這其中慕容兒郎驍勇善戰的家族遺傳功不可沒。可是世事偏偏就是這樣可笑,他們家越是驚才絕艷的人物,對鮮血的癮越強烈。
明武帝是如此,他的叔父、當今皇帝也是如此。前太子對父親兄弟的做法十分不滿,可是他怎麼能想到,自己的兒子,慕容檐,就是一個頂頂可怕的惡魔。
慕容檐音律、騎射、武功天賦極高,但是他在這方面的缺陷,比祖父、叔父還要強烈。酒、女色等刺激都會加劇他的失控,所以慕容檐滴酒不沾,身邊更是姬妾全無,就是為了防止理智失控,從而再也忍不住體內對鮮血的渴望。
虞清嘉心疼地捧著自己手臂,傷口猶在流血不止。教導弓箭的夫子是個武人,不方便帶丫鬟,所以白芷白芨等人並不在近前,虞清嘉頭一次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都不知道該找誰。
手臂上熱辣辣地疼,占據了她絕大多數注意力,但饒是如此,她都注意到狐狸精的狀態似乎不太對。
他背過身,上身緊緊繃著,隔著衣袖能看到明顯的手臂肌肉弧線。虞清嘉不明所以,本著好心的原則問了一句:&ldo;你怎麼了?&rdo;
慕容檐沒有回答,過了一會,他似乎很艱難地擠出幾個字:&ldo;那邊有清水,把傷口洗掉。&rdo;
&ldo;見血後不能沾水,不然會留疤的。&rdo;
竟然還擔心留疤,真是天真的可愛,她沒有發現最危險的野獸現在就在她身邊嗎?慕容檐的眼睛都紅了,瞳孔不斷收縮,幽黑中隱隱都泛出妖異的藍來。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