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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帶著令人心寒的詭異殺氣,無聲望向遠方。
江載初在馬上回過身,目光從左至右,聲音清晰地傳至每一個人耳中:&ldo;我的妻子是洮人,這一戰,是她將諸位請至此處,也是她要我答應,將你們活著送回故土,再見到你們的親人。&rdo;
黑瘦的漢子們沉默地望著這個挺拔的年輕統帥,眼神中閃爍光芒。
&ldo;可我無法答應她,因為我們中的一些人,必將把這條命留在函谷關!&rdo;江載初頓了頓,&ldo;我能答應她的是,無論如何,我與你們並肩在同一個戰場,為了父母妻兒,不死不休!&rdo;
漢子們的心怦怦跳動起來,這樣冷的天氣里,竟也出了薄汗,血液也是熱的!
&ldo;不死不休!&rdo;
隨著雄渾的呼喊聲,三枚響箭依次射出。
這是軍中最高等級的指令,前線將領一旦收到,無論何種情況,都要立刻命令下屬撤退。
虎豹騎和中軍當即開始後撤,而鐵浮屠依然用不緊不慢的姿態往前推進,碾碎一切阻力!
大片的戰場空了出來,冒頓可汗看著戰況,仰頭大笑道:&ldo;讓孩兒們再沖一把,今日就全線擊潰洛軍!&rdo;
正當此刻,一支數千人的騎兵用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向鐵浮屠突進。
一盞熱茶的工夫,就已經距離鐵浮屠不過數十丈遠。
左屠耆王第一眼在那些騎兵中看到了江載初的身影,一身銀色鎧甲,手持銀槍,與周遭士兵土黃色的藤甲格格不入。
五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最後五丈,所有士兵竟然翻滾下馬,借著馬匹衝力,迅疾往前打滾,從腰間抽出數把明晃晃的短刃,輕巧至極地在鐵浮屠的馬蹄下滾過。
在他們滾進鐵浮屠陣仗之後,戰場似是沉寂了片刻。
一聲巨響‐‐
無數披著銅盔精鐵的馬匹轟然倒地,鐵浮屠的士兵們因為穿著連接馬身的盔甲,隨之摔倒在地上,一時間無法起身。
塵土夾雜著血腥的味道,直直地撲到每個人鼻間。
洮兵們一個個敏捷無比滴爬起來,扔下短刃,抽出後背所負長刀,精準地劈向那些摔倒士兵的腰間‐‐這是全身武裝的重騎兵們渾身上下,唯一的連接之處,只要刀法精準,便能一擊即中。
對於這些出身馬賊的士兵來說,滾落下馬後避開鐵蹄,專割馬蹄筋骨,就好似以前他們在劫貨時,用最快的速度挑開捆綁貨物的粗繩,雖有不同,但大同小異。練了一個多月,個個駕輕就熟。
果然一戰而勝!
左屠耆王尚未反應過來,就見到大批鐵浮屠已經倒在地上,如同待收割的麥子,輕易便被砍倒了。他不禁急怒交加,喝令輕騎兵上前掩護。
變故來得太快,匈奴輕騎兵們正要上前時,洛軍的中軍與右翼已經上前,同時掩護洮兵後撤。
瞬息之間,戰局依然是膠著,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於匈奴軍來說,王牌鐵騎慘遭覆沒,自然是對信心的極大摧殘。而對於洛軍來說,去除了鐵浮屠這一巨大心理負擔,鬥志為之一漲!
雙方都好不吝惜兵力,開始往戰場上填人。
日頭慢慢挪移,光纖越發的慘澹。
左屠耆王已打算親自上陣,忽然又親兵奔近:&ldo;大王,那漢人說的人到了!&rdo;
殺紅了眼的冒曼聞言一怔,視線觸及遠處的江載初。
他在陣中左突右砍,如入無人之境。
冒曼已知道今日這一戰無論如何勝不了,唯一要做的就是趁著夜色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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