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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陽在幼年時曾遭遇過一場特大車禍,父母當場身亡,爺爺把他接回了鄉下老家,然而回家之後他就害了一場大病,把三歲以前的事情統統忘了個乾淨,甚至都不記得那場車禍的細節。身邊的人一直對他說這是件好事,可以避免童年陰影,然而那些缺失的記憶就像一道天塹,割裂了他與過往的距離,甚至讓他記不清父母的模樣,即便看著照片都覺得陌生,對於一個孩子,當然不算什麼美好的童年。
如果這骨陣真跟當年有什麼關係……魏陽突然搖了搖頭,伸手蓋上盒蓋。想太多了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而且追著當年的倒影又有什麼意思,早就物是人非了。如果這玩意真是個好東西,還不如找行家出手換點錢實在。把那些心思拋在腦後,魏陽從旁邊拽過幾張紙開始寫寫畫畫,籌備幾天以後的&ldo;大局&rdo;。
那天晚上,魏陽難得睡了個大早,由於樓層偏低,房間入夜後還有些濕漉漉的寒氣,他蜷縮在被窩之中,用手牢牢攥住的身邊的被子,睡得人事不知。不知從何時開始,一蓬幽幽白光從書桌上的小木盒中滲出,與之輝映的,掛在他脖子上的白色玉牌也亮了起來,兩道光線若有若無的一撞,一股無形氣浪頓時在屋中蔓延開去。隨著這道波紋的蔓延,一枚紅色的小痣突然出現在魏陽左手的虎口位置,像是一滴嬌艷的血珠,凝在了皮膚表面。
地板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爬動聲,那隻烏龜慢吞吞的來到了房子正中間,在房間偏西方蹲好,伸長了脖子抬起頭,牢牢盯著那發光的木盒,一動不動。
隔日凌晨,天還沒亮魏陽體內的生物鐘就自動起效,按點醒過了神。在床上懶洋洋的伸了伸腰杆,他翻身起床,還沒穿上拖鞋就發現地上有什麼不對,仔細一看,原來是烏龜老爺正傻愣愣的趴在房間正中,像是在看書桌上的什麼東西,脖子伸的老長,龜殼都有些乾燥了。
&ldo;鬧耗子了?&rdo;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桌上,老爺確實蹲守過幾次老鼠蟑螂,還頗有戰績,算是個變了異的&ldo;看家龜&rdo;,然而此刻書桌上什麼都沒有,連個耗子腳印都沒落下,他笑著彎下身摸了摸龜殼,&ldo;怎麼,嫌水盆睡著不舒服了,急著搬家?&rdo;
烏龜並沒有搭理他,反而慢吞吞把伸長的脖子縮了回來,一步一挪往陽台爬去。搞不清老爺到底在折騰個什麼,魏陽仔細檢查了一遍食盆和水盆,確定沒什麼問題才開始洗漱,然而在擠牙膏的時候,他眉頭一皺,抬起了左手,只見掌心靠近虎口的地方突然冒出顆紅痣,個頭不大,顏色倒是挺深,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手上破口流血了。
&ldo;不會是過敏了吧?&rdo;疑惑的摸了摸,發現那紅點不痛不癢的,魏陽也沒走心,放下手繼續刷起牙來。
半個小時後,收拾停當,他抬腳向門外走去。此刻天色還灰濛濛的,街上除了擺攤賣早點的小販和晨練的老頭老太太們,根本沒什麼人煙,他的步速不慢,不一會就繞過芳林路的主街,往後面的小巷拐去。
由於城市規劃,文化街的後巷也是同樣的小二樓布局,是一排不太高的民房,不過古玩生意都講究庫存備貨,這條後巷大多被臨街的店鋪盤了下來,成為臨時倉庫,也提供一些私下交易。站在一間青磚蓋成的仿古小院門前,魏陽伸手拍了拍銅質的門環。
&ldo;誰啊!這麼一大早的……&rdo;院裡傳來個不怎麼開心的聲音,像是起床氣還沒消。
魏陽笑道:&ldo;明哥,是我。&rdo;
門裡停頓了片刻,像是終於反應過來敲門的是誰,一陣塑料拖鞋的踢啦聲響起,大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來應門的是個小伙子,看起來年歲不大,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