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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為了項目,只能自己硬著頭皮把酒灌了下去,辣得眼淚都出來了。
陸琢喝酒很厲害,他十五初中畢業之後開始混社會,從那會兒酒量就練出來了,現在一大杯白的灌進去,眼睛都沒眨一下,喝完放下杯子,眼神看向江愈,說:「小江不陪著麼?」
那眼神非常不友善,江愈被他看得有點發毛。
現在至關重要的甲方副總已經幹了一杯白酒,還點名讓他陪著。
江愈抿了抿唇,舌尖抵住齒關,這才伸出手去拿圓桌中心的酒瓶。
結果杯子裡還有啤酒呢。
江愈為難得不行,四下看了看沒地方倒掉,只能小聲叫服務員,想拿一隻新的杯子。
但是陸琢說:「倒了可惜,你先把杯子裡的酒喝了吧。」
主管把江愈帶出來,是因為公司最近離職率太高,組裡剩下的都是女職員,還有一個懷著孕。
他硬著頭皮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給圓個場,江愈卻已經老老實實把唇湊在了酒杯邊上。
那麼大一杯酒,他喝得有點急,又沒怎么喝過酒,喝到一半就嗆到了,咳得眼角發紅,有點喘地說:「對,對不起。」
陸琢看著對面的人。
江愈睫毛上掛著一點因為嗆咳而掉出來的眼淚,濕漉漉的,嘴角也沾了一點嗆咳出來的液體。
狼狽又可憐。
可憐得讓人心疼。
陸琢的火氣就非常沒出息的被江愈可憐巴巴的樣子平息了。
陸琢沒說話,江愈就擔心因為自己表現不好搞砸事情,緩了兩口氣連忙又去拿酒杯。
不過這一次唇才湊過去,酒杯就被人搶了。
陸琢和江愈隔著江愈他們主管還有一個空座位坐著,然而陸琢身高腿長,傾身越過桌面,伸手就能拿到江愈的酒杯。
他說:「算了。」
江愈嚇了一跳,手拿著酒杯不肯鬆開,說:「別,陸總別算了,這個項目我們準備了很久,您再考慮一下。」
爭搶之中半杯酒晃出來一點,染了陸琢的衣袖,陸琢一用力就把杯子給拿走了,落座回自己的位子上,說:「我是說你別喝酒了。」
他抽了幾張紙巾隨意蹭了蹭袖口的水跡,把江愈的杯子放在一邊,像是剛剛的事情沒發生似的,繼續和他們公司的總經理聊天:「王總,剛剛說到哪了?」
江愈看著被搶走的杯子眨巴眨巴眼睛,滿臉的茫然。
這是……是應付過去了吧?
甲方可太兇了。
於是江愈就弱弱地縮在自己位置上,抱著自己的小茶碗一點點喝水,跟個小倉鼠似的,把存在感降低到最小,生怕自己夾一筷子菜就能惹怒脾氣不好的甲方爸爸。
然而江愈就是再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僅僅是他這張臉,「江愈」這兩個字,都能讓陸琢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於是他只喝水不吃飯的小動作自然被陸琢看得一清二楚。
陸琢既覺得他活該,又自責自己把人欺負狠了。
剛剛那一杯白酒上勁了,他心裡冰火兩重天地鬧騰開。
再看見江愈,他是高興的,又是憤怒的。
高興和憤怒的,都是他找了江愈這麼多年,終於可以當面問問他:說好了給你做哥哥,你怎麼反悔了?
可是江愈沒給他這個機會。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江愈就藉口要去衛生間。
陸琢沒管他,在他出去沒兩分鐘就說:「行吧,今天就到這吧。」
江愈他們公司的總經理連同他主管跟忘了江愈這個人似的,直接就陪著陸琢下了樓,又目送他上車離開。
然而其實陸琢並沒有走,兜了一圈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