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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言想要我許什麼願望呢?」太宰治單手拖著花燈,將它舉高,熾熱花燈的背後是星河燦爛的夜空,「既然許諾過要陪伴著你,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沉溺孤寂。」
「撒謊。」梧言輕笑一聲,他抬起頭,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火紅色的碎光,就像是花燈里的光芒飛到了眼睛裡那樣明亮驅散了黑暗,「明明太宰也是一個怕孤獨的人。」
「一個人辦不到的事情,兩個人就可以辦到~」太宰治哼起他不成調的歌,假裝沒有聽見,手裡擺弄著那盞花燈。
「沒關係的,我不會去阻攔你追求「愛好」的權利。」梧言將手裡花燈捧在雙手手心,他抬起頭認真的說道:「只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要離開了,一定要去跟所有人告別。」
太宰治哼歌的聲音停頓,他擺弄花燈的手尖也停滯在半空,整個人如同被定格那樣,唯有睫毛在輕輕顫動。
在一片火紅色的燈影下,對方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笑著說道:「好狡猾……」
「那樣……豈不是,更讓我捨不得奔赴生命盡頭了嗎?」
就算是用盡一切下定決心想要告別,可無論是與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說出那一句以後自己不會再來了還是與武裝偵探社裡的眾人說出那一句永別,都會讓他捨不得合上眼睛。
「溫暖」這種東西,真的會讓人上癮。
而他早已被梧言慣成一個貪婪的人了,就像是小孩子失去了寶藏又在滿是寶藏的山洞裡失而復得了那樣,珍惜現有的同時又渴望著更多。
「你可要對我負責任啊……梧言。」太宰治聲音小的近乎溶在燈光下陰影里。
而距離他十分近的梧言聽的很清楚,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東西的存在,從口袋裡翻出一顆血色的玻璃珠遞給太宰治。
梧言一手拉高圍巾,「這是我之前在東京,赤之氏族送給我的謝禮,只要集中注意力去想一直想見的人,就能夠在玻璃珠里看見那個人的位置和倒影。」
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聲音變得有些小聲,「你不是在抱怨找不到我嗎?所以這個送給你,它是擁有王權者能力加持的權外者產物,所以不會被「人間失格」抵消。」
「誒……?」太宰治指尖夾著那顆玻璃珠,「難道說這是梧言想要拒絕我的意思嗎?」
「……?」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是難以理解為什麼太宰治思維能跳躍到那個方向去,「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是說梧言同意跟我在一起了。」太宰治滿意的點點頭,嘴角的笑容又上揚了幾分。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太宰治剛剛是在試探自己的具體態度。
心中湧出一股無奈的情緒,他一向對太宰治沒辦法,「是的是的。」
不遠處的階梯人群逐漸稀疏,太宰治從攤販那裡借了只筆回來。
「新年願望就祝太宰長命百歲吧。」梧言提筆隨意寫下一行字。
太宰治塞紙條的動作凝固,他轉過頭看向已經塞好紙條的梧言,「騙人的吧……我居然被梧言詛咒了?」
梧言眼眸里滿是笑意,對於太宰治的話不置可否。
後者氣鼓鼓的報復似說道:「那我也要詛咒梧言只能一直跟我在一起才行!」
他把剛寫好的紙條展開又添了一行字上去,塞回花燈里後兩個人把花燈放在了台階上。
無數盞瑩瑩發光的花燈在階梯上閃爍,鋪陳一條通向幸福「天國」的天梯。
自由的人到處磕頭禮拜求人收下他的自由。
兩個完全自由卻無法開口訴說的旅人,此刻被對方相互束縛停留在這片大地上。
他們站在燈光前小心翼翼的相互觸碰著輕吻,滿天繁星連通那條看不見盡頭的階梯,仿佛世界贈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