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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led數字鐘，時間恰好滑向11點。

數字鐘旁有個瓷綠色杯子，他想了想，坐起身，順手拿過杯子，準備去樓下倒水。

他從二樓探頭朝下面張望，客廳只留了一盞立燈，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到了一樓，他四處看看，沒有人，心想剛下樓的晉冬倒是溜得快，大概直接回房休息了。

反手撓了撓肩，忽然沒了興致，借著客廳的燈光摸到廚房，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雙手插腰，其實也沒有很渴。

愣了會神後，端起玻璃水瓶倒水，不經意間抬頭，落地窗外有道身影經過，停在汽車前。

&ldo;滴滴&rdo;兩聲，倒車鏡上的小燈閃了閃，黑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瓷綠色杯子裡的水早漫出來了，沿著桌沿滴下，打濕了褲管。祁崎回神，立即跳開來，放下水瓶，拎著褲子抖了抖，同時有些急切地盯著院子裡已經發動的車。

晉冬坐上車後，探過身檢查副駕前的儲物箱，從裡面找出一隻手電。他試了試開關，還能用。

側身拉過左側的安全帶，繫上，接著發動汽車。

剛準備起步時，旁邊的車門被拉開。

&ldo;……&rdo;

男人不打一聲招呼，直接坐進來，關車門。

晉冬側過臉，表示蒙圈：&ldo;你怎麼來了?&rdo;

祁崎目視前方，沒什麼表情：&ldo;跟蹤你。&rdo;

&ldo;……&rdo;

朋友，這麼明目張胆不叫跟蹤。

晉冬無可奈何，說出打算：&ldo;保安室的排班表上顯示今晚王晨值班，我去看看。&rdo;

祁崎皺眉，在腦海里搜了一遍，才想起王晨是出事前晚擅自換班的保安。

&ldo;走吧。&rdo;

見他開始系安全帶，晉冬：&ldo;你確定要來?&rdo;

祁崎給他一個眼神：&ldo;你廢話很多嘛。&rdo;

晉冬看他只穿了一身真絲睡衣，腳上還踩著棉拖，不放心道：&ldo;晚上溫度低，要不要回去帶件外套?&rdo;

祁崎再次給他一個眼神。

晉冬收到，不再說話，打開車前燈，車子緩緩駛出院落。

到達工廠，晉冬抬起手腕，看到表上的時間：&ldo;快到十二點了，巡邏快開始了。&rdo;

話音剛落，原本漆黑得只能看清一個輪廓的工廠，突然二樓亮起一排燈，燈光不是很強烈，應該只打開了走廊上的燈。

祁崎解開安全帶，隨口一問：&ldo;巡邏都是從二樓開始的嗎?&rdo;

&ldo;二樓……&rdo;晉冬拿起手電，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從外面看去，車子裡白光不停閃爍。

祁崎受不了，說：&ldo;你能不能消停會，閃瞎了。&rdo;

晉冬闔上開關，看向窗外的工廠：&ldo;好像是設計室的樓層。&rdo;

兩人下車，到大門口，晉冬一手拿電筒，一手從風衣內襯口袋裡掏出一張卡，把門刷開。

祁崎跟在他身後：&ldo;我怎麼沒有卡?&rdo;

夜晚的風有點猛，吹在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祁崎把睡衣上面兩個扣子扣上，然後並沒有卵用。

晉冬在前面為他照明，一卡在手，暢通無阻，解釋說：&ldo;金秘書的卡，借來的，開了所有權限，比較方便。&rdo;

他們通過一樓相連的兩個車間，周圍伸手不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