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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笨拙地問：&ldo;你怎麼了?&rdo;

胡塗本來還很克制的，不知怎的，聽了祁崎這句話忽然就收不住眼淚，一下子變得很委屈。當時祁崎不在身邊的無助，被拋在眾人面前出醜的難堪，一個人時還能默默承受，突然被問起時卻又覺得自己沒那麼堅強了。

他抽抽噎噎道：&ldo;我什麼事都做不好……&rdo;

祁崎剛想反駁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怎麼可能什麼事都做不好，但回憶起胡塗平時的表現……

確實沒可圈可點的地方……這就有點尷尬了。

&ldo;別哭了!&rdo;祁崎蹙眉，不知是因為心煩還是不耐。

胡塗咬牙，努力壓抑住聲音，卻控制不住肩膀的顫動。

祁崎看不過去，終於忍無可忍，攬過他的腦袋按在懷裡，下巴抵在他的發頂，不高興道：&ldo;別哭了。&rdo;

真的，別哭了，他心疼。

晉東站在樓梯口僅是朝下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雙眼有些刺痛。雖然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但通過祁崎的聲音，他能想像平日裡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表情是怎樣的柔軟。

背抵在身後的牆上站了會，他輕輕推開門又走了出去，就像從未來過那樣。

……

一天中午，胡塗跟卓寶在食堂吃過飯後回到辦公室，見大家都沒回來，就坐到電腦前，打開桌面上一個名為&ldo;企劃書&rdo;的文檔。

文檔打開後，第一行赫然寫著居中加粗小二宋體字‐‐

【離職信】

正文‐‐

【祁總，感謝您對我的】

光標在&ldo;的&rdo;字後有節奏地跳動，胡塗抓抓後腦勺，看似有些苦惱，又繼續敲鍵盤。

剛噼里啪啦打上&ldo;欣賞&rdo;兩個字，身後傳來一聲低沉冷笑：&ldo;欣賞?你還有臉說欣賞?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啊?!&rdo;

隨著最後一聲暴喝，胡塗差點從辦公椅上栽下來，慌亂間還不忘一鍵切回桌面，看得身後人十分生氣。

椅子撞到桌角，他侷促地站起來轉過身，朝來人點頭：&ldo;祁總好。&rdo;

眼睛盯著地面，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實際上卻是尷尬得耳朵都紅了。一個月沒修剪的劉海有些長，低著頭遮住眉毛，只看清眼睛因低垂勾勒出的清淺線條，還有因躲閃而顫動的軟軟的睫毛。

祁崎平復一下情緒，繼續冷著臉上下打量，想狠狠捏一下面前這軟得跟柿子一樣的人，卻無從下手，最後氣不過，別過臉不看他，還&ldo;哼&rdo;了一聲。

胡塗也悄悄偏轉過臉，默默擦汗，總裁的傲嬌屬性總讓他神經緊張。

祁崎探過身，修長的手在鍵盤上敲了一下，又切回文檔的界面，掃了一眼後，泄憤般地一個字一個字地&ldo;delete&rdo;，力度之大，節奏之精準，都讓胡塗感到壓力巨大。

刪完後，他關閉文檔，拖進垃圾桶，又恢復拿眼角餘光看人的樣子，將手中的文件夾拍在胡塗身上，胡塗誠惶誠恐地順手按住，接在手裡。

祁崎：&ldo;下班前處理好。&rdo;

胡塗連連點頭：&ldo;好的好的。&rdo;

祁崎看他的慫樣，沒了找茬的心情，想著眼不見為淨，倒是懷念起從前那個吊著杏眼跟他抬槓的青年。但他又清楚，自從搞砸了跟劉安的合作後，胡塗消沉得很，三番兩次想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