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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他還沒有集齊這些條件,所以到現在也沒跟家裡人出櫃。
在他看來挺難的事兒,榮夏生竟然就這麼輕飄飄地說出來了。
牛人。
佟野看著對方放在那裡的杯子,心想:他可真灑脫。
榮夏生回房間的半小時後,佟野終於也回了臥室,不過他一宿愣是沒睡著,滿腦子都在琢磨怎麼追榮夏生。
這事兒有點兒複雜。
眾所周知,榮夏生是他爸最得意的學生,而且兩人年齡差距多少有點兒大,如果湊到一起,估計他爸得先暴怒一下。
其實佟野倒不怕他爸炸鍋,這位文學教授思想還是挺開放的,佟野高中的時候就聽他爸說過那些文學大佬們的風流韻事,男男女女,男女女男,有些他都覺得無法理解的,他爸都接受得很愉悅。
當然了,別人是別人,放在自己兒子身上可能又是另一種態度。
佟野拿不準,也就不敢輕易把這事兒說出口。
不過,他遲遲沒有出櫃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沒有一定要出櫃的理由。
在遇見榮夏生之前,他誰都沒喜歡過,或者說,他總是喜歡自己多過別人,既然這樣,也就沒必要走這一步,反正不著急。
佟野在床上滾來滾去,琢磨如何靠近榮夏生,又琢磨如何讓家裡人接受這件事兒,琢磨了一整個晚上,難得在非考試周,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佟野慘兮兮地掛著黑眼圈從臥室出來,榮夏生已經做好了早餐。
「哎?」佟野走過去,看看,笑著說,「今天不是餛飩啊。」
榮夏生煮了粥。
很簡單的白粥,一人一個煎蛋,桌上還放著幾個小菜。
佟野吃飯的時候,榮夏生說:「我的車送去修了,今天不能送你了。」
「沒事兒,」佟野笑他,「我都大學生了,天天讓你接送上學,搞得好像你是我監護人似的。」
榮夏生舀起一勺粥,小口地吃著,笑了笑。
佟野說:「今天下午我沒課,不過樂隊有排練,你要不要去看?」
「樂隊?」
「嗯,我是吉他手。」
音樂學院,最不缺的就是學生樂隊,今天這個跟那個組,明天那個和這個又湊到了一塊。
佟野他們樂隊還算穩定,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就組在了一起,這兩年多一點兒的時間,參加過一些小型演出,收穫了那麼零星幾個小粉絲。
佟野吉他彈得好,他總覺得自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就這麼點兒看家本事,很想在榮夏生面前表現一下。
如果排練的時候有粉絲去就更好了,讓榮夏生知道知道自己多有市場,張張面子。
然而榮夏生卻說:「我下午可能有事,以後有機會的吧。」
榮夏生沒有任何事,他只是不太想出門。
長久以來,榮夏生都不太會把別人的邀請當回事兒,他下意識地覺得那只不過是對方禮貌的客套話,太當真的話,不僅自己勉強,對方也會有壓力。
榮夏生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佟野,然後低頭吃飯,沒注意到佟野臉上失望的神情。
佟野突然覺得沒滋沒味兒的,什麼都索然無味起來,不僅僅是粥,還有他原本很喜歡的排練都跟著沒勁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這樣的感覺,向來覺得自己是恆星的佟野突然變成了圍著榮夏生轉的行星,一切情緒都因對方而起。
這頓早餐,佟野再沒說話。
榮夏生在這方面並不敏感,並沒有注意到佟野情緒的變化,而是一邊吃飯一邊想著今天要寫的內容,他習慣在做事時思考,等濾清思路回到書房,就可以直接落筆。
這樣的效果遠好過他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