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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再多的热情都捂不热的心,谁捂着都难受。
“小世子他们跟母后用着膳……”她为他洗手时,与他报备了孩子们的行踪。
周容浚手是伸给她让她洗了,但冷着一张脸,就是不搭理她。
等他坐下,看到明显是她做的菜,嘴角一撇,先自个儿拿起了筷——柳王妃做的菜,味道可能跟厨子们的差不多,可能还要差上一些,但摆盘的方式却跟谁都不一样,哪样菜都要弄成花里花俏的样子,周容浚以前不觉得如何,看久了,也觉得顺眼。
“先喝点汤。”柳贞吉盛了碗百合莲子汤给他。
周容浚接过,还是不看她,也不说话。
还置着气呢,这气性……
柳贞吉不动声色,嘴里话没停,“长殳说这两天得从城中招些人进府帮忙,要不然过年府里忙不过来,就是怕招的人太多,有探子混进来。”
周容浚喝完汤,放下碗,还是不搭话,仅管吃他的菜。
“徐离刚当知府,家里的人也没过来,这个年,我想着让他回王府过,您看如何?”徐离是他们的门客,西歧新上任的知府,王府已经派出了人去接他的妻儿家小,不过,把人接过来,也是年后的事了。
周容浚还是没搭话。
真忍得住……
柳贞吉不由看了他一眼。
这么大个男人了,过完今年,他们成亲也差不到多到第四个年头了,她从不管事的变成了半个顶天的,他倒好,以前的英明神武,高深莫测从都不见,成了个乱发脾气的小伙子了。
她可真是把他给纵得哟……
“烧菜的时候,油溅着手了……”柳贞吉把手伸出来,故意没伸到他面前,在他身子边上点。
周容浚嘴僵了僵,随即,僵硬地转了点头,瞄了瞄那手……
其实手也没怎么伤着,就是红肿了一小块。
周容浚看没事,又略略转过头,当没看见,继续沉默地用着他的晚膳。
不一会,吃饱了,搁筷子走人,眼皮都没抬一下。
柳贞吉见他这缩龟壳里准备跟她死扛到底了,坐椅子上头疼地揉着头,在偏屋又坐了一会,跟丫环们说了半会事,又端去了药给他喝了,这才带人走。
唉,这等时候,她不退步,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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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贞吉半夜被惊醒,发现他已经回来,正拿她手在涂药。
“不生气了?”内宫的灯火仅点亮了一盏,他的脸孔近在眼前,但藏在暗影里,看清清脸,但柳贞吉闻着熟悉的气息,心里一片安然,连说话的声音也软了,不复白日的冷漠。
“嗯。”周容浚嗯了一声。
他们太过于亲近了,以至于谁好一点,谁坏一点,都过于斤斤计较。
柳贞吉也是发现了,其实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好,那么包容。
她是退步了,但在情绪上,她还是把自己高高置于上位,以俯视看人。
他是在皇帝皇后的情绪里过来的人,哪能不知道她心底隐藏着对他的那些不耐烦。
她还是难免犯了自以为是的错,总觉得自己多活了别人一世,要比别人看得透,也藏得深……
可他到底不是别人……
“我最近太累了,”柳贞吉给他脱了衣裳,等他上床后靠近了他的怀里,“累到好几次做梦的时候都梦到在柳家,那是夏天,太阳晒到我脸疼,我才知道醒来,我娘来给我洗脸,杏雨她们围着我说话,我走几步累了,还能回床趴一会,我娘一边骂着我,一边儿给我打扇子……”
周容浚低头看她,冷峻的侧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想,我想我娘了,还有姐姐,”柳贞吉把他的手抱到怀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