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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尊前輩旨!我立馬趕回德義堂碼頭,向劉舵主傳達前輩您的旨意。前輩還有啥吩咐嗎?&rdo;
&ldo;請你們碼頭上一定要全力以赴,這不是一兩個人的事情,這是全四川每一個人的事情。那趙爾豐是一個兇狠之人,他的清軍也是虎狼之師,槍械銳利,兵強馬壯,不可小覷。你們一定要準備得妥貼些才是。&rdo;
&ldo;知道了。晚輩告辭!&rdo;出了肖舵爺府弟,蔣元慈帶著文宗便直奔洪興場而去。
這天恰好是洪興場場期,街上趕場的人很多。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貨攤,使得本來就狹小的街道更加擁擠。就連牌坊兩側,人也比平時多了很多。
蔣元慈帶著蔣文宗拐進九仙茶館,把肖大成總舵主的話說了一遍。
&ldo;你咋看?&rdo;劉舵爺沉思了片刻,突然看著蔣元慈問道。
&ldo;舵爺,現在的情勢已經很明朗了。清庭收路已成定局,侵吞全川老百姓交的股金勢所必然。關於路權,或許無力爭奪,但是我們的血汗錢就這麼白白地化成水了,你能甘心嗎?&rdo;
&ldo;娘的!&rdo;劉舵爺沉吟了半晌,把桌子一拍,&ldo;老子們的錢也不是撿來的!就是撿也得彎下腰嘛!就這麼定了,我們德義公口參加&l;蒲江保路同志軍&r;!從今天起,我就是小隊長,你就是師爺!隨時聽候大隊的調遣!老三,通知下去,明天就開會,大爺我要下軍令!&rdo;
&ldo;哎,得令!&rdo;管事三爺李子興脆聲聲地答應著去了。
不一會兒,洪興場街上便響起了噹噹的鑼聲……
☆、蔣元慈成了舵把子
蔣元慈在老丈屋頭躲了許多天,沒敢出門半步;安葬他的大哥蔣元海,他也沒有親自出面。
風聲稍微鬆了一些,他才回到雙石橋來,備了些刀頭果品,提了壺老燒,由文宗帶著到大哥蔣元海墳前祭拜。他站在大哥的墳前,心中酸楚奔涌,悔恨交加。他對不起大哥,對不起大嫂,對不起那些還未成年的侄兒侄女們。他每天都在自責,每天都在難過,每天都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一想到那些天的經歷,蔣元慈依然就如在惡夢中一般。他想起大哥蔣元海,悔恨與自責久久地衝擊著他的心。他明知道大哥性情暴燥,脾氣上來了牛都拉不住,還是同意他參加了保路同志軍洪興小隊;明知道清軍槍炮無眼,卻眼看著他硬生生不要命地往前沖而沒有能夠把他拉住。結果,還沒有衝到紅牌樓敵軍面前他就倒在了炮火之中!當他指揮弟兄們巧妙地沖跨敵人找到大哥時,擺在他面前的已經是一具殘缺不全的軀體!
這些天來,他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出現紅牌樓的刀光劍影,遍地的屍身和流淌的鮮血;出現新津對河兩岸的炮火;清軍的兇殘暴戾和兵敗如山倒的同志軍的身影。
使他稍有寬慰的是,在殘酷而激烈的生死搏殺中,他按劉舵爺的吩咐,全力輔佐舵爺指揮弟兄們奮勇殺敵,擊敗了清軍的多次進攻,打了幾個大勝仗。一百多人的隊伍,除了大哥蔣元海不聽指揮冒險亂沖葬身炮火之外,其於人等雖經潰敗但卻安全地逃了回來。就連他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居然也能夠毫髮無損地全身而回。
聽說,總舵爺肖大成帶去的城關大隊三百多人,回來還不足一百。就連肖大成的弟弟,也被追兵的槍彈穿透後腦。一想起在逃跑的路上,那些挎手拖腳一瘸一拐你攙我扶亡命奔逃的弟兄們,他便禁不住背心冰冷。清軍從新津一路追到蒲江,弟兄們不得不四散躲避。蒲江縣城一時之間陷入了黑雲壓城的腥風血雨之中。
蔣維銘兩口子也很生氣。再怎麼說蔣元海也是他們的親兒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