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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王麗楓面上無限哀婉自責,琴官很是震撼,他看著床上面容安詳靜躺著的白振軒,喃喃道:「少夫人對振軒兄實在用情至深,琴官自嘆弗如。」
一句話已經承認了自己對白振軒的情誼不只友人,王麗楓反倒釋然,苦笑了一笑。
心硯死了,琴官或許是世上唯一與她同愛著丈夫的人了。便不避嫌道:「你我同如是罷了。」
琴官一顫,旋即低低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關風與月……」
也罷,他從衣裳內里取出那條當日白振軒贈送給他的松花汗巾子,遞給王麗楓道:「此物乃是當日振軒兄所贈,我原想留在身邊睹物思人,留個念想,見了少夫人,琴官終覺得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遂將松花汗巾子塞在王麗楓手中,王麗楓撼然。
琴官又指了指一旁的焦尾古琴道:「少夫人請琴官來,可是要琴官教你奏琴?」
王麗楓點頭,「現在他日日這樣躺著,口不能言,眼不能看,或許只有耳朵還能聽到點什麼。我想為他奏奏琴總是好的,他就不至於那麼孤單了……」
琴官眼裡浮了淚,為王麗楓對待白振軒的情誼,道:「振軒兄最愛彈奏的曲子是《度香主人》,可惜當時我還不會彈奏,遂無法與他和琴一曲,到了京城後,我請教了專門的琴師,倒也練成了這首曲子,不如就將此曲教授少夫人,何如?」
王麗楓喜極而泣,忙福身謝過了。
於是,琴官當即坐下奏琴,目光只瞅著床上的白振軒,琴聲琮琮,故情往事又都明朗起來,琴情合一,直彈得滿懷心痛難抑,滿眼淚水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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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麗楓原沒有彈琴基礎,琴官便留宿白府別苑,一連教授了幾天,終於將一首《度香主人》教授完畢。
王麗楓彈得磕磕絆絆,勉強成調。
琴官便鼓勵她道:「不過是熟能生巧的事情,多彈多練,久而久之,也就行雲流水了。」
琴官留在白家,洛家姐妹自然也是留宿白家的。
因是宰相千金,白家不敢怠慢了她們,每日置辦八珍玉食,只恐她們吃得不順心。她們留宿白家,別有目的,倒也不在意吃穿住行。
白玉書囑咐白雲暖道:「丞相對咱白家恩深似海,接待二位小姐不可太過敷衍,還是要用心些才好。」
白雲暖找溫鹿鳴和安宇夢商議,二人都道:「不如引她們去游小赤城。」
於是,秋陽高照的日子,白家的馬車載著洛家姐妹、白雲暖、溫鹿鳴和琴官向小赤城出發。
到了小赤城門口,竟見章乃春早已候在了那裡,他昨兒夜裡就接到了紫藤捎去的消息。此刻,他金冠鳳靴,錦緞繡衣,背手踱步到眾人跟前來,先是瞅著琴官笑道:「琴官,你不夠義氣,從京城回來也不去看我,想當初咱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第一百零六章 落水
章乃春言語間頗有怪責之意,琴官不好意思道:「章少爺難道會不知道琴官此行回來的目的?原等探視過振軒兄之後,抽空去拜會章少爺的。」
章乃春揮揮手,又做大度道:「無妨無妨,咱們之間不拘小節,既在這裡碰到了,也就當作你顧念舊情去拜會過我了。」
安宇夢道:「說到顧念舊情,章少爺與白少爺也算相識一場,眼下白少爺傷勢如此之重,怎不見章少爺登門探視?」
「說來慚愧,在下是無顏再登白府的門呀。」章乃春雖是回答安宇夢,目光卻極其委屈地落在白雲暖面上。
白雲暖面上並不顯山露水,只是客氣答道:「章少爺人雖未來,托人送來的一應藥材也算表心了。我替哥哥謝謝章少爺。」說著,向章乃春點了點頭。
章乃春見白雲暖搭理自己,心裡竊喜,卻又見她站在溫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