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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他有什麼打算?」沈萬鈞問。
沈書成沒有和田玉說起過畢業之後的事情,畢竟過去失去的太多,此刻只想彌補,曾經缺失的時間。
「我……」沈萬鈞欲言又止。
「怎麼?」沈書成輕哼一聲,「又要讓我和田玉分開,你才滿意嗎?」
沈萬鈞終於捨得放下手中的這個碗,拿起另外一個:「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錯了,對不起。」
沈書成一愣,從他有記憶開始,面前這個男人,好像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錯誤,也從來不會犯錯誤。
好像在沈書成的記憶中,錯的人永遠都是自己。
他尷尬地把洗好的筷子放在筷子盒中:「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我……」沈萬鈞把水流調大,嘩啦嘩啦的水流聲,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弱了不少,「我沒有想到,你對田玉,能夠堅持這麼就把。」
沈書成慘然一笑:「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是玩玩他的?」
「我相信你們之間的感情,但是……」沈萬鈞的手一抖,把一個碗摔進洗碗池中,瓷器碰撞發出咣當咣當的響聲。
「但是什麼。」沈書成靠在櫥柜上,看著牆壁上的瓷磚,裂開一個細縫。
「但是你真的希望,田玉為你放棄自己的未來嗎?」
沈萬鈞話中的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了沈書成的心裡,沈書成把手中的抹布抓的更緊,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轉過身去,直視著父親質疑的目光。
「我當然不希望他為我放棄自己的未來。」
「所以,我會成為他未來的一部分。」
沈書成的心臟跳得厲害,他有預感,如果沈萬鈞再質問他一句,他就會因為心跳過快而立刻暈厥在廚房中。
據說,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手指尖和腳趾間都會格外冰涼,這是因為身體把血液收縮回心臟,準備隨時逃跑。
沈書成從自己的攥起來的指尖感受到了冰的溫度,他知道,自己身體的本能在提醒自己,下一秒就要逃了。
可他不想逃,他想為了田玉,與自己固執的父親,與固執的世界,完全的戰鬥下去。
「……」終究是聽到沈萬鈞一聲偃旗息鼓的輕嘆,「好,我相信你。」
「我和你媽,替你存了一筆錢。」
「不,我自己有……」
沈萬鈞打斷他的話:「我會替你找老師,給你準備今年出國的事情。」
沈書成一愣,聽著沈萬鈞接著往下說:「你和田玉一起商量一下,看想去哪個城市,你們倆以後……如果想結婚的話,肯定不能留在國內。」
「是……」沈書成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在思考的問題。
他自然知道田玉不會在意這些,他也堅信,即便沒有一部法律願意認可他們之間的感情,給這段情感一個有力的庇護,他和田玉彼此就是對方最大的庇護。
但他還是想給田玉塵世之間最平凡的幸福,就像給他晚上等他回家的燈光一樣,給他一紙婚約,給他被周圍的人祝福的婚禮。
「如果不留在國內的話,想要一份好工作,還是要重新再國外讀個本科,出國的事情,我給你聯繫了老師,我問了一下你申請文學專業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沈萬鈞說話的語氣,像極了在三尺講台做報告,卻莫名多了溫情:「你和田玉商量一下,他想去哪個學校哪個城市,你再一起申請,兩個人還是在一起比較好。」
「我和你媽替你存下來的錢,應該能讓你倆在你倆畢業之前都生活的不錯。」
「後面的事情,還是要看你們自己了。」
沈書成看著窗戶的陽光落在沈萬鈞的背脊上,明暗交界處,顯出沈萬鈞微彎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