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页)
沈書成假裝看不到少年一會皺眉一會自顧自點頭了一陣,把頭偏過去,望著遠處從白麓山飛過長尾喜鵲。等他同意了,才轉過頭,用一雙彎成拱橋似的桃花眼欣慰的望著田玉,抬起手輕輕拍了拍田玉的頭。
田玉一驚,忙不迭的垂下頭,耳尖立刻變成粉紅色,如同溫和的電流流淌過全身,他覺得酥酥麻麻的,又格外愉悅。仿佛回到小時候自己考了一百分拿回家的時候,母親這樣輕輕拍他表示鼓勵。
夕陽透過橘紅色雲朵在沈書成的臉上跳躍,沈書成挺拔的影子被這道光拉的很長。
田玉望著影子發呆,驀然發現,自己的老師真好看,連影子都那麼好看,比村里大家都誇讚漂亮的姑娘都好看,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好看。
可是為什麼看到一個老師,自己心裡最先想到的,確實他的容顏?想及此處,他的整張臉終於紅成和夕陽統一的顏色,旁人乍一看會以為是晚霞暈出的色彩,田玉自己心中卻清楚,這色彩之上炙熱的溫度。
他微微一怔,忽然感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應不應該開心。沒有人看的話。也是一件好事。
第6章 孤燈一盞,舉目無親
沈書成到竇恩澤家中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竇恩澤,只有他外婆秀雲在,沈書成脫下外套,問道:「外婆,我外公呢?」
秀雲接過沈書成的外套,拍了拍上面的塵土,掛在衣架上,「在書房呢,你在外面等一會?」
沈書成擺擺手,「我直接進去吧。」
竇恩澤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師椅上,滿頭銀髮,正帶著眼鏡拿著毛筆聚精會神的寫著字。
「今天來的有點晚啊,最近工作很忙?」竇恩澤雖然上了年紀,但精神矍鑠,聲音渾厚低沉。
「嘿嘿…」沈書成有點想把自己達成的新成就告訴竇恩澤,低頭掩著嘴笑,瞥見了竇恩澤桌子上寫的字,笑容淡了下去。
「孤燈一盞,舉目無親,兩手空拳,寸心欲碎,綿綿此恨,曷有其極。」
竇恩澤緩緩起身,把桌上的紙張收起鎖進柜子里。撫了撫眼鏡,「人老啦,就總是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
沈書成皺起眉頭,他不知道竇恩澤想起的是以前的誰,才會寫下孤燈一盞舉目無親的句子。他默默的在心裡給自己的姥爺補上了一段風流往事,可能姥爺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去哪個舞廳蹦迪遇到了風流的天涯歌女,兩人兩情相悅但卻遭到家人的極力阻擋,最終有緣無分,紅玫瑰就這樣消失在了人海茫茫,成了這個小青年直至耄耋仍然念念不忘的硃砂痣?
想到這,沈書成不禁嘆了口氣,心想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男人總是陷入紅玫瑰與白玫瑰的糾結中,哪怕像外公這種一輩子通透的人也不能免俗。「嘖嘖嘖……」沈書成靠在桌邊,端起一隻毛筆,用手指捻轉著筆尖,臉上露著不懷好意的笑。
「啪!」他的手被竇恩澤打掉,即刻就紅了。
「龜孫子誒,你沒事薅毛筆作甚?人家得罪你了?!」
「疼疼疼!」沈書成甩了甩手從牙縫裡發出嘶嘶的響,「我特…我真是您親孫子嗎?!您就這麼對我?!」
「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孫子?你以為你想什麼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屁……」 他本想說你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拉的屎是什麼顏色的,可是竇恩澤覺得這樣說有辱斯文,又憋了回去,「哼,你看看你剛才那樣子,我還不知道你在猜什麼?」竇潤澤抖抖袖子,又開始收拾桌上的筆墨。
「外公,既然你知道我在想什麼——」竇恩澤拿手托著下巴撐在書桌上,勾起嘴角壞笑著,「那你就告訴我唄。」
「哼……我怕你知道你外公當年多厲害,嚇成了傻子。」竇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