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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個深呼吸。

&ldo;謝謝你支持我，與我站在一邊。你本可以……&rdo;我有點說不下去，卻還是強逼自己繼續道，&ldo;……你本可以不管我，讓我繼續待在那個鬼地方。&rdo;

道奇那迷惑不解的笑容僵在臉上。我們一直都有意對露營的事避而不談，我看得出來，他此時並不急於談這些事。

&ldo;你不必幫我的。&rdo;我說。因為他真的沒有必要這麼做。大家都懷疑我，所有人我覺得我該上絞刑架。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其實不必那麼做。

他又笑了，這次的笑容里沒有夾雜絲毫困擾。&ldo;那我還能怎麼做，棄你不顧?&rdo;

這正是我害怕的。我本該有信心才對，可在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待了一年，沒有任何希望，要想維持信心可不容易。

&ldo;我們在同一條船上。&rdo;他說，&ldo;我和你。&rdo;

&ldo;是呀。&rdo;我喃喃地說，&ldo;我們是一起的。&rdo;

我們繼續穿行於荒涼的墓地，不再說話。在這個地方聊天似乎有些不敬。我們向前走，道奇蹙著眉，低頭盯著腳下的路。

&ldo;有件事一直讓我很困擾。&rdo;在我們穿過墓地大門的時候，他終於說道，&ldo;你說我們一起去游泳了‐‐&rdo;我們一邊走，我一邊好奇地看著他，慢慢地點點頭，他這話是什麼意思?&ldo;但你是去追馬丁了。你們兩個走小路去了大路。你看著他招手叫那對老夫婦停下車，搭他們的車走了。我們說好了要這麼講的。&rdo;他用犀利的眼神看著我，我僵住了。

&ldo;我‐‐&rdo;我開口道，卻怎麼也說不下去。道奇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我的上臂。我並沒有嘗試掙脫開;就算我想這麼做，也做不到。

&ldo;事情確實與計劃的不太一樣。&rdo;我提醒他。

道奇拋到我面前的那本書看起來相當古老。書脊上布滿裂痕，皮質封面上的字跡褪色得厲害，我要仔細看，才能看清楚。&ldo;《血色塵埃》。&rdo;我讀道，&ldo;黑暗的人祭儀式。&rdo;這會兒，我正躺在他的雙人床上，抬起頭來。道奇坐在書桌邊，將轉椅轉了個圈兒，面對我，眼睛裡閃爍著熾熱的光芒。&ldo;你從哪兒找到這本書的?&rdo;我問。

&ldo;網上買的。那傢伙在倫敦有家店，專賣與德魯伊教有關的東西。&rdo;

&ldo;噢。&rdo;我把書翻開，書頁中立馬竄出一股塵土味兒，我不禁皺了皺鼻子，&ldo;文風挺有意思，看起來就跟《麥克白》差不多。&rdo;我們一直在讀《麥克白》，費了很大勁才能看懂莎士比亞式的語言，&ldo;你看得懂嗎?&rdo;

&ldo;大部分吧。&rdo;道奇答。

我從密密實實的小字上移開目光。

&ldo;夠嗎?&rdo;

&ldo;足夠。&rdo;他點點頭。

我臉上的微笑變成了燦爛的笑容，跟著，我咯咯笑了起來。

&ldo;我們是不是真的要‐‐&rdo;我沒有說完我的問題，畢竟這個主意太叫人震撼了。

&ldo;是的。&rdo;道奇確認。

&ldo;你能想像得到那會是怎樣一番情形嗎?&rdo;我的脊背傳來一陣令人愉快的戰慄，我太興奮了，每一根神經都在顫動。

&ldo;其實不必想像。&rdo;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