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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種客套又商務的打招呼方式，但他的中文咬字卻意外的好。

常 年當保安總被高檔小區戶主調侃、從未受到如此鄭重對待的老季先生有點受寵若驚，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或者說是驚艷），連連誇讚：&ldo;老秦啊，你這個學生 中文說得一等一棒啊，我還沒見過幾個說這麼好的老外呢，&rdo;他對奧蘭多印象炒雞好，忍不住和他套近乎：&ldo;以後留在北京嗎？小伙子。&rdo;

奧蘭多大抵聽懂了&ldo;留在北京&rdo;四個字，&ldo;嗎&rdo;是疑問語氣詞，&ldo;以後&rdo;是時間用詞，&ldo;小伙子&rdo;是個形容名詞。他用零點幾秒在腦海中組合完成這句話的意思，嗓音平穩答道：

&ldo;有可能。&rdo;

老季撫掌一笑：&ldo;哈哈，挺好，這麼優秀的小男孩兒，&rdo;他朝著一旁一聲不吭地秦瑞言揚下巴：&ldo;以後就給你老師當女婿，老秦，你看怎麼樣？你不是總想把你閨女兒送出國嗎，這下不用送出國，直接帶個外國人回家，還這麼帥這麼懂禮貌，你說是吧。&rdo;

秦瑞言額角的青筋抽得如同帕金森病患的手指：&ldo;你先早點給自己兒子找好媳婦吧，多管閒事，我先走了！&rdo;

他揮了揮手，朝小區外走去。

奧蘭多依舊跟了上來。

&ldo;我 跟你說，你別裝，&rdo;秦瑞言突然停下步子，負手回過頭看金髮青年，擺出偉人巡查樣：&ldo;裝，懂嗎？zhuangbility，以後早晚要被你們英國人收進英語 詞典，就是用來形容你這種人，&rdo;他偏頭看向路邊的24小時便利商店：&ldo;別人怎麼看你說你怎麼好，都是假的。你以前什麼樣兒，我全都記得清清楚楚！一清二 楚！&rdo;

他重疊著差不多含義的用詞，加重語氣。

說到這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秦父的腹稿開始發揮作用了：&ldo;還 敢叫我爸？真是沒臉！你吧，生得好看，放哪兒都被人叫帥哥，有手有腳有肌肉的，不錯的孩子，去當個演員也比當個海盜強啊，為了什麼？搶劫那幾個破錢？你缺 錢啊你，&rdo;秦父抖了抖手裡的禮品袋：&ldo;這個，拿搶劫的錢買來的？這種黑錢髒錢買來的東西我們家還真不稀罕要，你趕快拿回去，我還怕被局子裡請喝茶呢。&rdo;

奧蘭多看了秦父片刻，啟唇，用英語問道：&ldo;能說英文嗎？&rdo;

秦父秒換英文：&ldo;……你故意的？剛才中文不是還說的很不錯嗎？&rdo;

奧蘭多：&ldo;還不能完全組織正常的語句，而且你語速過快，我還來不及判斷詞性和組織意思，你就已經開始說下一句了。&rdo;

秦瑞言快被氣死了！醞釀好的情緒和措辭全被冷水澆蔫了，他重重喘出一口氣，開始用念美國之聲廣播電台念新聞稿的架勢翻譯了剛才那段話……但，剛剛那些狂躁的發泄氣場是一點兒都沒有了……

奧蘭多聽完他的翻譯，淡淡點了下頭，&ldo;還有什麼要說的麼？&rdo;

秦瑞言揚眸看他：&ldo;嗯？&rdo;

奧蘭多：&ldo;我在九華山莊訂了一間溫泉館，秦先生，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我們可以去那，坐下來長談。&rdo;

秦瑞言：&ldo;啊？&rdo;

奧蘭多：&ldo;嗯。&rdo;

秦瑞言：&ldo;這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