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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筝却不肯,她说习惯成自然,她们两人打小熟悉,她若不每时每刻叮嘱自己谨慎小心,私下里依旧我啊你的,怕在人前的时候也顺口而出了。
萧娴拗不过她,只能作罢。
谢筝想着正恩大师的事儿,寺中出了人命案子,即便现在太阳当头,她也不能孤身去上塔院。
只是他们一行人下午就要启程回京,今日错过了,再想来宁国寺,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谢筝垂眸,胸前贴身的玉佩凉凉的,她吸了一口气,道:“姑娘,奴婢想去见见正恩大师。”
萧娴讶异,见谢筝神色郑重,不像是随口一提,她取出帕子擦了擦手:“是因为正恩大师的字?”
“父亲临的是柳大儒的字帖,柳大儒与正恩大师……”
“即便正恩大师就是柳大儒,”萧娴打断了谢筝的话,双手扣着她的双肩,沉沉凝视她的眼睛,“你父亲只是临了字帖,并非入门做了弟子,柳大儒未必认得他。”
普天之下,临过柳泽柳大儒字帖的读书人数不胜数,谢慕锦也仅仅只是其中一人。
谢筝知道萧娴说得在理,但还是摇了摇头,解释道:“父亲见过柳大儒年老之后的字迹。”
萧娴手上的劲儿松了。
柳大儒誉满全朝,萧娴这样的年轻闺中姑娘也听过他的名号,但柳大儒早在三十年前就避世不出,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
谢慕锦见过柳大儒年老后的墨宝,那他就见过避世之后的柳大儒。
也许,就是正恩大师。
“我也去。”萧娴弯了弯杏眸。
她了解谢筝的性子,设身处地想,若她遭遇了家破人亡,偶然发现有那么一个人与父母有些渊源,她也会想见一见,想知道那人的眼中,父母是个什么样子。
这是为人子女的一片心。
萧娴清楚自己出门不易,这回来宁国寺还遇到了案子,起码三个月半年的,沈氏是不会让她再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很喜欢大师的字。”萧娴解释了一句。
谢筝的眼眶红了,萧娴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这才提出同往的。
也只有萧娴一道去,她们才能带上几个仆妇仆从。
萧娴开了口,萧临即便头痛不已,也实在是拗不过她,亏得上塔院来回也就半个多时辰,不耽搁下山,就使人去和陆毓衍说了一声,自个儿点了人手,陪萧娴一道去。
昨日救了谢筝的小和尚替他们引路,听他说,正恩大师落发剃度已经有三十年了,一直在上塔院里守着塔林,轻易不下山来。
众人行至上塔院,此处不及底下各处大殿香火繁盛,隐在郁郁葱葱之中,更显得超脱于尘世,肃穆且清幽。
正恩大师在厢房里抄些佛经。
小和尚进去,合掌行了佛礼:“师叔祖,有一位女施主看了您的那块碑,想问您几个问题。”
正恩大师道:“说吧。”
小和尚挠了挠脑袋:“女施主问,您两年前见过谢慕锦吗?”
笔尖停顿,正恩大师缓缓放下了狼毫,反问道:“那位女施主多大年纪?”
“十四五岁?”小和尚道。
“请她进来,一个人进来。”
谢筝孤身进了厢房,抬头看去,老僧人背手站在窗边,脊背已然佝偻,她行了个佛礼:“大师。”
正恩大师缓缓转过身来,道:“施主想问谢慕锦的事情?”
谢筝直视着正恩大师,在听了她的问题后,还请她进来说话,谢筝心中已经有七八成把握,两年前在寺中把玉佩给谢慕锦的应当就是正恩大师。
她颔首,从衣领里取出玉佩,托在掌心:“大师,我父亲死了,被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