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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正常人被刺傷,反擊是必然的。如果不反擊,那麼很可能是無力反擊或者無法反擊。
為什麼不反擊?
很簡單,章咸看著畫作泡水的部分。
那裡很可能畫著讓男人不能反擊的人或者物。
那就是個線索。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
男人根本不想反擊,他在自尋死路。
這就要考慮:
這個男人是誰,和小男孩有什麼關係,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的過往。
以及第三種容易被忽視的可能。
拿著剪刀的不一定就是兇手,流著血的也不一定就是受害人。
如果男人是自己捅的肚子,或者被別人捅了肚子,小孩事後發現呢?
男人可能在那以前就已經昏迷或死亡了。但小孩為了救人,會不會把剪刀□□?
剪刀拔出後,血液缺少堵塞,流淌而出。
正確的急救方式當然不是拔剪刀,但別說小孩,很多成年人也沒有急救常識。
在驚慌之下,又沒有急救常識,小孩很可能是好心做壞事。
章鹹的心臟穩定跳動,他拿手機把畫作、把房間都拍了下來,準備找唐長月問問。
之所以不發唯信或者打電話,是因為面對面時交流的不僅僅是語言信息,還有情緒和微表情,他能更好地解讀唐長月,也能更好地把自己的意思傳達給對方。
誰知剛照了兩張,忽然聽見外面傳來趙銘抓狂的驚叫:「救命!」
聲音都變調了,簡直聲嘶力竭:
「救命啊!救——」
章咸立即放下畫,轉身衝出西屋。
說也奇怪,一離開西屋,那股寒冷之感再次包圍了他全身,鼻端捕捉到一絲血氣。
定睛一看,趙銘並不在屋裡,而在屋外,背貼半邊門框。
趙銘背對著他,身體扭動,在跟什麼人搏鬥。但是他的腳漸漸離地而起,地上似乎也濺了血。
救人要緊,章咸二話不說,咬著手電,騰出手抓起窗台上厚重的木盒,就往趙銘身前沖。
這叫做「以攻代守」,章咸不信對方能在自己的攻擊下,還鍥而不捨地殺害趙銘。
不管是誰動的手,二打一,總是對方吃虧。
可是章鹹的手電筒照過去了,木盒也揮過去了,卻是一空。
趙銘身前空無一人。
咽喉處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將他緊緊扼住,生生拽離了地面。他的脖子上已經破了幾道口子,流著血。
咽喉處還有一把看得見的、生鏽的剪刀,懸在空中。
凌空而起,手抓咽喉,刺喉……
這太像主播臨死前的景象了!
窒息。
喘不過來氣。
疼。
疼死了。
趙銘整張臉已經憋得通紅,他憑藉本能,忙著和勒住自己的邪物作鬥爭,絲毫不敢放鬆。
只要一鬆手,那邪物就能一下子扭斷他的脖子。
可是顧此失彼,他顧了自己脖子,就顧不上剪刀。
剪刀張開,兩個刃尖正對趙銘,剪尾微微上提,馬上就要刺下去!
趙銘兩眼瞪得滾圓,如果還能叫,他絕對叫破音。如果時間能夠回流,他絕對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他恨不得把先前做決定的自己打死。
可惜的是世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也是不可逆的。
現在唯一的救星就只有……
「篤——」
木盒攔在趙銘和剪刀之間。
剪刀顯然也沒料到有人見到靈異現象不繞著走,反而衝上來硬槓,好像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