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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也有道理……」燕玉聞咕噥著,轉身走向座機。
燕玉聞背後沒有長眼睛,也就沒發現,章咸瞬間變得黯淡的目光。
「至少,還能當面告別……」
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察覺到不妥,好好和姜遠告個別。
這是推己及人。
同樣原因,他也不想燕玉聞現在就知道那兩人必死的命運。
隱瞞與坦誠,都有道理,但是,對燕玉聞來說,孰輕孰重呢?
「燕副站!」章咸忍不住喊出聲。
「還有什麼事?」
「有什麼話,一定要現在說——」章咸做出了自己能給出的、最明顯的暗示,「隔離後,你們會失聯很長一段時間。」
一輩子那麼長。
所以,不管有什麼話,趕緊說吧!
「這麼嚴重啊……」燕玉聞撓頭,「其實我跟雲音也沒什麼要說的。」
章咸聳聳肩,不理會長輩們之間的故事。
他和站長商量過,如果公布怪物的傳染過程,會讓所有人人心惶惶,如果藏著掖著,會帶來隱患。
如果是以前的章咸,他贊成公開。
但大李已經報警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軍方來人接管,所以就讓大家暫時蒙在鼓裡吧。
可是孟欽彥和雲音……有誰要向他們告別,他們心裡又想對誰告別呢?
世間,難有兩全法。
章咸想了想:「大李哥,咱們抓緊時間,徵求一些給孟哥和燕副站的悄悄話吧?」
大李嚴肅點頭。
「我去跟站長說,也讓孟哥和燕副站錄段視頻。」
「嗯。」
章咸快步跑向站長。
大李看著章鹹的背影,摸了摸鬍子:「這孩子,出去一趟,回來以後說話都不一般了。」
沉穩,有大局觀,有責任感。
大李捏了捏拳頭,是什麼催化了章咸,他心裡有數。
「錄視頻啊。」雲音若有所思。
她原本躺在醫務室里,接到大李通知,走進救助站最偏僻的、單獨的房間時,隱隱有種預感。
「錄視頻啊……」孟欽彥怔了怔。
忽然抬手捂住了臉。
作為醫生,他比雲音明白得還要早。
兩人房間挨著,站長站在窗外,控制著情緒,說:「你們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我來安排。」
片刻後,雲音的聲音平靜響起:
「老路,不如你給我講講,你們昨夜遇上了什麼吧。」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好。」
站長開始一點點講述。
在他手邊,擺著一支噴火|槍,還有兩桶油料。
在這偏僻而寒冷的地方,他將一個人送走自己的摯友和朋友……
時光漸漸流逝,夕陽的餘暉扎疼了站長的眼睛,也扎進窗子,給房間增添最後一點人間生氣。
「……就是這樣。」站長結束。
「原來如此。」雲音像往常一樣接話,小幅度地點著頭,「死得明白,我也沒有遺憾了。」
「那……那什麼?」
「老路,你想說玉聞嗎?」
站長支支吾吾。
雲音笑:「我不後悔和他離婚,也不後悔沒和他復婚。我自己真過得很好,你就別瞎操心了。」
「可是……」
「你是不想讓我留遺憾,還是不想讓他留遺憾?」
站長不說話了,咳了一聲:「對不起。」
「沒關係。」雲音笑笑,「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倒是小孟,他膽子小,你照顧他點兒。」
「給我打一支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