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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她!吉辣辣那個死瘸子,這幾天就跟她來往最密。她還帶著一個女嬰娃。&rdo;一個瘦高的小伙答道。
外婆偷瞄一眼,恍然大悟。那個瘦高小伙就是前幾天自己救治的一個傷民,謊稱稱自己是從北邊牧區而來,全家都被土匪殺光。
半臉傷疤露出一排牙齒,滿意的笑著:&ldo;那就對了,託身母體不是她,就是她的女嬰。吉老頭子恐怕是打死也不會說,這女的就不一樣了。&rdo;
他身邊一個娘娘腔的土匪,翹起蘭花指在天上劃了劃,說起話來跟唱戲一樣妖嬈拖沓:&ldo;啊哈吉老頭子有給你什麼東西嗎?啊哈?那顆海螺!&rdo;
&ldo;什麼海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外婆心裡已經又多了十萬個是什麼。吉辣辣要借她孩子的一滴血,這些土匪在逼問海螺的下落,托生母體又是什麼?
半臉傷疤挑起彎刀就刺進她的肩胛,像剔牙一樣從骨頭上剔下一塊肉來,比切割烤羊肉的手法還要自然。外婆疼的哇哇叫。
娘娘腔用他柔美的手指搭到了外婆肩膀上:&ldo;不說就再挑斷你的頭骨吧。&rdo;外婆感覺到他尖銳的指甲慢慢深入自己的皮膚中。
&ldo;小兔崽子!&rdo;忽然傳來吉辣辣的聲音,啪啪兩聲,外圍幾個土匪倒地。娘娘腔身後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吉辣辣。他們迅速轉過頭,操起長刀匕首的,把吉辣辣團團包圍,像一群野狗準備圍攻一隻年邁的老獅子。
吉辣辣&ldo;哼呼&rdo;一聲,舉起半人粗的大木棍子,在他的肩肘之間快速旋轉,瞬間變身為戲台上的孫猴子。但吉辣辣手底的力量並不是唱戲比劃那麼含糊,有六七個土匪幾圈就被撂倒在地。吉辣辣又瞄準一列人的下巴,用腳踢起木棍一端頂過去,像蹺蹺板一樣把他們掀飛,掛到四處的樹丫上。
&ldo;哎喲喲,&rdo;半臉傷疤捂嘴笑起來,用沙啞的嗓子說:&ldo;廢物喲。&rdo;
他要出手了,但是不能讓普通人看到忘界的法術。於是他學起吉辣辣的棍棒雜耍,把自己的彎刀甩成圈圈兒,一脫手尖刀就像飛碟彈出去,飛了一大轉。刀光閃爍,那幾個倒地上的掛樹上的土匪,全被他割斷了喉嚨。
接著他動真格的了,用刀尖在自己胸口啪啪扎兩下,發出:&ldo;哼哈&rdo;的認真聲音。鮮血順著血槽送入刀柄。他手裡的彎刀像被岩漿融化了,軟塌塌的扭動起來,散開成一團黃沙,纏繞在他手指間。而他頭巾退去,一頭棕色長髮泄下,他的半臉傷疤快速癒合,眼睛隨之轉色,變成一個英俊威猛的高鼻樑男人。
&ldo;冰崖護法?&rdo;半臉傷疤說話的聲音也不沙啞了,變得清晰明亮。
他一邊說話一邊收緊自己的五指,手裡的黃沙被攪成銳利的三角,它們拖著長長的黃沙尾巴,像無數個小蟲子嘰哩哇啦叫著,朝吉辣辣衝過去,傻頭傻腦撞進他的身體裡。吉辣辣大爺來不及躲閃,身上手上瞬間被穿過數不清的血孔。吉辣辣顯然不是半臉傷疤的對手,一招就敗。
&ldo;你不是正經血統的護法,難怪連這沙裡頭來的都打不過。&rdo;一個冷脆的聲音從脖子後面傳來。外婆扭頭看見那晚見到的破衣男子,呆痴痴的站在樹叢背後。要說他神情里的那絲呆痴,估計就是那雙深邃但死寂的眼睛造成的。外婆點點頭,想給他起個外號&ldo;死魚眼&rdo;。
死魚眼手裡抱著一個滿身鮮血的嬰孩。外婆瞅見那嬰孩身上的裹布,嚇得差點暈過去,那就是她自己的孩子呀!
死魚眼緩慢的展展手臂,好像隨意伸了個懶腰。半臉傷疤手腕上那些跳躍的黃沙忽然像被催眠,在空氣里慢慢的浪,轉個頭就朝四面飄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