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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盒小姐擺擺手,飛舞的木涎花從她指尖掠過:&ldo;不用了,感謝您救治父親。聽說您孩子最近缺奶水,我為您尋了位乳母,僅表謝意。&rdo;說完她緊皺眉頭,看似痛苦不堪。
外婆正想伸手過去,看看她的病。吉辣辣飛起一隻跛腳上來,擋在外婆面前:&ldo;讓我家小姐休息一下吧。我送您出去。&rdo;
外婆剛上高原不久就接治了金盒小姐的父親。其實那是很簡單的細菌感染,用點抗生素就能解決。但是傳統草藥束手無策,拖了大半年。被當地醫生判死的病人,讓醫術平平的外婆給救活了。之後金盒家就經常給外婆送吃送喝送補給,視外婆為救命恩人。但是這次,他們把外婆請到家裡做客,見了一面小姐,送了一個乳母,就匆匆把人攆走,有點莫名其妙。
吉辣辣並不覺得奇怪,保持頑皮老紳士的舉止,一路把外婆送到了離軍營不遠的湖邊。萬里無雲間,湖面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水,盛裝的當地男女跳著同手同腳的舞蹈,圍湖轉悠,領頭大漢頭上頂著一隻毛茸茸的死狼。
吉辣辣指著那群人說:&ldo;他們是巫醫,正在做狼祭。抬著野狼圍繞聖湖轉一百八十圈,然後把狼血滴入湖中,湖轉完,狼祭就圓滿了。&rdo;
外婆聳肩點點頭,她是醫生,從來不信這些鬼把戲。
吉辣辣露出飽含信念的表情,腮幫子都顯得圓潤起來:&ldo;這個世界有太多神奇的事情,和神奇的知識。誰說這狼祭一定沒道理呢?&rdo;
外婆又聳肩點點頭,她只是覺得巫醫們跳的舞挺好看。
&ldo;徐夫人,你真的想幫我家小姐嗎?&rdo;
&ldo;如果金盒小姐願意讓我診治,我當然……&rdo;
&ldo;徐夫人,&rdo;吉辣辣豎起一根食指,打斷她的話:&ldo;小姐不需要醫生。&rdo;
他瞟了眼外婆手中的嬰兒:&ldo;其實嘛,我們有自己的辦法,我們不需要野狼血,而是嬰孩的血。&rdo;不管他如何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漫不經心,這話還是顯得詭秘恐怖。
外婆警覺的夾起胳膊,抱緊孩子:&ldo;你們可不要信那些殘忍的巫術呵。&rdo;
&ldo;喔喲,並沒您想的那麼嚴重,我們只需要一小滴血。&rdo;
&ldo;那也荒唐,誰家的孩子不是心頭肉?&rdo;
吉辣辣神色顯露為難:&ldo;誰家的孩子恐怕都不行,就得您家的。&rdo;
&ldo;呸呸呸!我看你比你家小姐還病重!&rdo;外婆忍不住罵他。
吉辣辣可憐巴巴的撇撇嘴,他的嘴太大太歪,看起來整個臉都扯了一下。儘管他因無奈的情緒而顯得更加難看,他的舉止依然很快就恢復得體。明面上,他是貴族家裡培養出來的老紳士,所以必須乖乖把外婆和孩子送回軍營。
天色暗下時,外婆接完最後一個病人,心裡又想起那個可憐的小姐,看一看說不定還能治好,總比他們去信那些巫醫的好。何況他們送來乳母,簡直是救了自己孩子一命。她終於還是背起醫藥箱,再次朝金盒莊園走去。
路上漆黑一片,外婆的火把在山風間搖搖欲摧。夏天已然褪去,夜晚的山風比往日更加陰冷。外婆縮縮脖子,把身上的線毯裹緊。風帶著沙迷了眼,一點淚光把火把的光暈開,越映越紅,遠方山的另一頭似乎也紅成了一片。
外婆揉揉眼,發下不對,山那頭真是火光一片,是金盒莊園的方向。失火的鑼聲震天響。她緊緊醫藥箱的帶子,飛奔過去,越跑近那裡,視線和方向就越加明確,轉過山角,就看見金盒莊園裡燎起的熊熊烈火,貪婪的舔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