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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背著行囊朝著夕陽而行,直到離人群足夠遠才駐足安頓。她搭好帳篷,一屁股坐下,想起外婆給她講過草原上的美麗夕陽,那個此生最疼愛她的人,也期待過太陽的最後一絲光亮,化作地平線那草間的金邊,由淺變深最後融入黑暗裡,然後原本淹沒在陽光背後的星星就會開始綻放光芒。她覺得這會兒的景色美翻了,但卻沒有期待的驚喜,因為實在覺得太熟悉,好像看過千萬遍。她有點失望,也許是外婆無數次在她耳邊講起過,給她仔細的形容描繪過,反而讓這美景沒有新鮮感了。
&ldo;陳予玲?你是叫陳予玲嗎?過來吃飯了!&rdo;旅友們叫她。
大家正圍坐在一起生火煮食,在火堆旁忙活,鍋鏟聲和木頭燃燒的聲音碰撞的噼里啪啦。陳予玲做的菜雖然稱不上色香味俱全的大作,卻配得上小家碧玉的名號,好吃下飯的小炒,是她的拿手。但她今天不想動,就把好廚藝藏著吧,捧起一碗熱湯,就懶懶坐下。
&ldo;你還記得我嗎?陳予玲?&rdo;一個悅耳的男聲像溫軟的雲朵飄過,被天上划過的流星打破成小雨點,撒到耳根上。
陳予玲放下手中的熱湯,一臉迎過去。火光瑩瑩下,一對男女相依坐在她背後。那男的面容親切鮮明,眼睛笑眯眯的像兩彎湖中明月亮,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女的就心不在焉玩弄著自己的指甲。
&ldo;你的海螺還隨身帶著嗎?&rdo;
陳予玲伸手捏了捏掛在胸前的海螺化石,有點驚訝。
這個男人陳予玲從一下車就有注意到,他和他身邊那個女人都是身形高挑,相貌出眾,他倆就像手挽手,從海報里走出來的模特一樣。特別是那個女孩子,塗了珊瑚紅的口紅和寶藍色的指甲,一身散發著艷麗繽紛的水果氣質。
而這男的嘴角有個酒窩,總掛著香甜笑容。儘管與他一起的女人只顧維持著自己的傲嬌,很不上道。但他卻不停歇的細心照顧著周圍每一個人,幫矮個兒的旅友搬放行李,抱小朋友上下車,休息時和司機分享香菸,看起來是個熱心熱情的貨色,最主要是特別面熟。
&ldo;你果然不記得我了。我父親跟你母親還是髮小呢。小時候父親帶我到你家住過一陣子,你沒怎麼變,耳垂上面的火焰胎記還是那麼清晰呀。&rdo;
&ldo;喔?您是姓?&rdo;陳予玲努力回憶著,有點像是余家人的兒子。當年外婆在林子裡,從土匪手上救下的小男孩兒,他姓余。因為他父母都死了,外婆只好把他一起帶回城裡。剛好鄰居有一家人也是姓余,是一對無後的老夫妻,外婆說這就是緣分呀,就把小男孩兒送給了老夫妻收養。大概十幾年前,余老漢調動工作,帶著全家人搬離了那座城市。後來小男孩兒長大成人,結婚生子,還帶著他的兒子回來看過外婆。
眼前這個人,長得有點像余家人的兒子。
&ldo;我姓余。想起來了嗎?&rdo;
&ldo;啊!對了。&rdo;陳予玲嘎嘎笑起來:&ldo;余連沙!沙沙,小時候老是笑你有個女孩兒的小名。挺巧呀,在這裡碰見你。&rdo;
&ldo;驚喜,要不是仔細看了看你耳垂後面的火焰胎記,還不敢貿然相認呢。&rdo;余連沙貼心的搬了個小凳子,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塵,拍拍凳子讓陳玲坐過去,又幫她把湯食都搬了搬,放在鋪放整齊的墊布上。
&ldo;這是你女朋友?&rdo;陳予玲看見坐在旁邊的女孩兒,一直在玩兒自己的指甲,沒有吭聲。她山峰般挑起的眉毛下,藏著高不可攀的傲氣,讓人有些畏懼。
&ldo;可別呀,誰攤上這樣的女朋友誰倒霉!呵呵。這是我妹妹,雨童,跟你們失去聯繫後才出生的,所以你不認識。&rdo;余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