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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热怀道:“是这样的,我这次其实是受人之托,想过来跟你探个信儿。你也知道这小村适婚的小伙子、大伙子全往城里做生意、学手艺去了,留下的尽是一些大叔、老伯,但你那位兄弟当真不一样啊,长得俊,体格又好,姑娘家见着没有不喜爱的,那罗家跟咱们家又常往来,知道他们家阿玉对你那兄弟有意思,就托我来说个媒。长姐如母啊,你能否去跟你兄弟说说,瞧这事成不成?”
李流玉再次怔住。
这些年她随师弟寻找“血鹿胎”,对外多以姐弟相称,来到这个小村,村民们有人问起她和江寒波的关系时,她亦是循用旧例,直接道明他们俩是姐弟。
如今“小弟”的婚事竟问到她这个“长姐”头上了。
“嗯……唔……好。我会跟他说的。”喉里尽是涩味,她脸有点苦。
但得到回应的朱大婶丝毫没瞧出来,又跟她说了些话才离开。
倚门而立,她怔怔然杵了好半晌,等转过身来,心中一悸,江寒波不知何时已站在那儿,沉着眉,肃着眼,抿着嘴,直勾勾注视她。
他肯定听到了。
突然间,她竟感到一阵心虚,不自觉垂下玉颈。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姐姐。”后面两字从他口中吐出,听起来特别刺耳。
李流玉咬咬唇,硬是逼自己开口。“朱大婶只是托我问问而已……你不喜欢,那我回了她便是……”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他口气陡硬,下颚紧绷,英俊面庞布满戾气。“为何非得我不喜欢,你才要回了对方?为何你方才不直接回绝掉?我对你……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吗?有人上门替我作媒,你抢也不抢,还帮忙牵线,你是要我娶妾啊?!”
李流玉头一遭被自个儿师弟训得一愣一愣。
心虚感不断扩张中,脑子突然不好使了,所以她实在不知接下来怎会说出那句话,但意识到时,话已出口,放出八匹千是马也追不回来。她呐呐嚅唇道——
“……你又还没娶妻,没有妻子,说什么娶妾?”
结果,她这句话让江寒波整个炸窝了!
他气得脸色铁青,大拳一挥,砰地巨响,硬生生将小厅的桌子从中捶爆。
李流玉吓了一大跳,一手压住自己嘴巴,一手按在胸口。
她怔望着他用力调息的模样,宽阔胸膛起伏剧烈,双肩耸动不停。
她吓着了,但渗出眸眶的泪水并非惊吓之因,而是心中疼痛。
她真的很糟糕,明明知晓他的情意,那种执拗、纯粹、真实且深刻的情意,她却总是裹足不前,明明这么喜爱他的,喜爱到想陪他终老一生,为什么仍要瞻前顾后,这般小心翼翼?
是因为觉得她和他都太年轻,却又经历过太多,心都苍老了吗?
她怎么这么笨?怎么可以让其他女孩儿家有机可乘?怎能明白他的心意,却又不懂回应、不会珍惜,一迳以为两人之间这样便足够?
以往她一条命如风中飞絮,下一刻飘到哪儿都没法确定,如今大好了,她的心还留在过往的阴影里,所以迟迟不肯往前踏出吗?
笨死了,李流玉!
稳下心绪,她正要出声唤他,江寒波突然头一甩,大踏步走出屋门。
“寒波——”她急唤。
他没有理她,扛起搁在竹篱边的锄头,头也不回地走掉。
江寒波一直到日落西山、天整个暗下,才停了田里的活儿,扛着锄头慢吞吞回家。
家。
他有个家。
他和她两个人的小地方。
可是努力这么久,以为抓牢她、与她再亲近不过了,为何最后还是只有他一头热?
他没谈过感情,但那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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