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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這個刻意被他忽略的假設重新出現於腦海之中。
但顯然,他並沒有打算接受這個假設,就算是現實他也沒打算接受,不然剛剛不會出聲。他出個聲,不是為了嚇她,是為了讓對面那個男人聽到。
陰暗的心思,誰還沒有了?誰心裡沒點陰暗面。
江京峋心裡拱著火,往牆上砸了一拳,痛感襲來,他的臉色卻是越發的沉。
她說的話他聽到了,但他不解其意。
——自救。
——還債。
——不找了。
是什麼意思,他一個都沒懂。
不過他也有抓住關鍵,比如,那個男人姓裴?還什麼裴大好人,呵。
助理李岱顫巍巍地給他打電話催他,江京峋隨手掛掉,回屋拿了文件,再度出門。
他才不是專門站這偷聽,只是回來拿個文件,恰好聽到她說「自救」二字,他的腳步就再也挪不動了。
周以尋跑得快,但剛剛江京峋就在耳邊說的話,裴淮陽自然聽得到。他試探著問:「你沒在家嗎?」
「一個鄰居經過,沒事。」她簡單解釋了下。主要是她不覺得她和江京峋會合租多久,他那麼有錢,指不定已經在找房子搬走,所以她就沒打算和裴淮陽解釋。解釋起來太麻煩了,她懶得。
「原來是這樣。」裴淮陽笑了笑,沒多問,卻是暗暗下了主意,準備把手頭的事情加緊處理完,然後去找她。她那麼好,喜歡她的人一定如過江之鯽,他不在她身邊,實在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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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開了個小型的家庭會。
林照舒今天到底沒能和陳太太出去喝下午茶,主要是她的女兒有消息了。
雖然不是什麼大消息,但只要有一點風聲,於她而言就是大事。
她抓著丈夫傅竟斂的手,緊張地等著他說。
「有消息傳小里當年是被拐向了南方沿海城市。」傅竟斂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抓到了個人販子的頭頭,從他嘴裡挖出來的話,對了信息,他說有印象是這個孩子,但他的話是真是假,或者他認得是對是錯,都沒人知道。」
「南方沿海?上海?廣東?這消息未免也太泛了。沂城也是南方沿海呀!」林照舒喪氣地一惱,嘆了口氣。
「媽媽別著急,別著急別著急,別把身子氣壞了。」傅書寧安撫著林照舒,輕輕拍著她的背,「小里會有消息的,這不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呢嗎?說不定小里就在沂城呢,對不對?」
就在沂城?
林照舒嘲諷地勾了下嘴角,她連夢都不敢這麼做的。
頭暈一下子上來,林照舒坐不住,痛苦地閉上眼,「寧寧,快,扶我上去休息。」
這麼多年,一說起這事她就頭暈,臉色漸漸白起來,挺嚇人。
傅竟斂攙住她,「我陪你去休息一下。」
成熟穩重的中年男人,此時臉上也難掩悲傷。或許他不該把這些虛無縹緲的消息告訴家裡,可是他又知道,這些好歹是希望,他們需要希望來活下去,當有朝一日連希望都沒有了,那對他們而言會是崩潰與絕望。
林照舒剛走,傅安鐸抿緊唇,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傅書寧問他去哪,他頭也沒回:「出去走走。」
她想跟,傅安鐸擺手攔住:「你陪陪媽,我去的地方你不喜歡。」
他想去「熬夜」。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想去。
說起「熬夜」,他下意識看眼時間。
嗯……才十一點,肯定有位置。
到了「熬夜」門口,傅二公子看著禁閉的大門,直瞪眼。
還沒開門???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