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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風一樣離開之後，偌大的房子裡又只剩了威廉和埃爾維斯兩個人。

短褲只遮到大腿的一半，埃爾維斯被威廉直白的目光盯得彆扭，想轉身去坐輪椅，又硬生生頓住了。然後他回到房間，套上了褲子，再次單腿蹦了出來。

威廉這才後知後覺地迎了上去。地上鋪的是高級瓷磚，擦一次就鋥光瓦亮的那種，他怕埃爾維斯站不穩摔倒。

埃爾維斯沒有甩開他的手，只是將胳膊搭在威廉的肩膀上，對著客廳一抬下巴，說，&ldo;去沙發。&rdo;

威廉聽話地將他撫過去坐好，又聽從他的話，坐在了埃爾維斯的對面。這會兒的埃爾維斯好像有點不一樣，威廉不禁正色起來，挺直了腰背，將雙腿併攏，手搭在膝蓋上。他不再去看那可怕的傷口，而是注視著埃爾維斯的臉，等待著他開口。

威廉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如果埃爾維斯說要搬出去，如果他說不再需要自己照顧，如果他說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已經兩清……威廉會覺得難受，但不會阻攔他。埃爾維斯比他堅強，如果他選擇離開，威廉沒有理由拒絕。

也許是威廉用力板起的臉戳中了某一處笑點，埃爾維斯看著他，不禁樂了出來。

威廉更懵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可樂，還是說，因為卡拉斯來了，所以埃爾維斯的心情變好了，連那些看他不順眼的地方也都忘在了腦後？

笑過之後，埃爾維斯看著他的眼睛，說，&ldo;對不起。&rdo;

威廉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尖。他沒力氣給予這三個字回應，全身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耳朵上，生怕聽錯了接下來的任何一個字。

&ldo;我最近……情緒不太好。&rdo;埃爾維斯將手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ldo;對你的態度不是很好。實在是對不起。&rdo;

威廉緩慢地搖搖頭。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相比之下從戰爭結束以後，埃爾維斯一直是一個人面對傷痛，他根本沒辦法替眼前這個人做些什麼，自然也不會在意那些情緒上的波動。

埃爾維斯露出一個苦笑，&ldo;我知道你對我很寬容，這一點我很感激，但這不是我能夠隨意傷害你的理由。&rdo;

威廉歪歪頭，不解地看著他。

&ldo;今天他們來，是因為我跟卡拉斯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忍不住對你發脾氣。&rdo;

【我做錯了什麼嗎？】威廉用手語比劃著名。

&ldo;不……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rdo;

埃爾維斯單手扶額，有些痛苦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ldo;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如果換一個人在這兒，我可能也會這樣。卡拉斯說這是……是……&rdo;

戰後綜合症，這五個字埃爾維斯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有說出口。

威廉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勉強自己了。

埃爾維斯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透著淡淡的無奈，&ldo;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可能那麼脆弱，卡拉斯讓我面對現實，然後……我覺得，自己欠你一個道歉。&rdo;

他抬眼看向威廉，輕聲說，&ldo;你知道，你完全可以不這樣照顧我的，對嗎？&rdo;

埃爾維斯現在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了。他在怕威廉是出於愧疚才待在他身邊的，他怕威廉對自己救了他這件事耿耿於懷。

威廉停頓了很久，慢慢地點了點頭。

【你要走嗎？】

比劃完，威廉將手放下，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