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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六个耶!为什么不能改成‘窦大海,有义方,教六女,名俱扬’?师傅,您说成不成?呵呵,呃……师傅,您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痰梗在喉头里出不来?别怕别急,我帮您拍背,一下子就顺畅了。”
呕……
好个一掌拍下,顺畅是顺畅了,老师傅把痰咳将出来,还连带吐出一口血,身子骨禁不住折腾,如今还在榻上安养将息。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闹得众人皆知,才使得九江各家学堂严阵以待、人人自危。
唉……无奈复无奈,瞧这小小姑娘的模样多么天真可爱,假若──她不那么嗯……好动,也不那么嗯……好问的话,所有的问题将不成问题。
苦恼啊……
好生苦恼呵……
四海窦家怎会出现如此“奇葩”?!
“阿爹,镳局的大小镳师都说啦,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不做书生,我要做武生,我已经有一个教武的师傅了,往后我会专心练武,再过几年,阿宝也能像大姐那样跟著阿爹走镳子,上不上学堂无所谓的。”
小姑娘软嫩的手被一只厚实又粗糙的大掌包住,她跟著阿爹的步伐迈进,圆脸仰得高高的,想将那张蓄满落腮胡的脸看清。
“不行!”低吼一声,落腮胡像刺猬身上的毛僵硬起来。“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一定要读,非读不可。”
“唔……”她是金、是宝,又不是玉。胡乱想著,抿住两片唇,仍被动地跟上爹爹的步伐。
父女俩出了九江大街,拐进一条暗巷里,两旁皆为高墙,路是愈走愈偏僻。
不久,终于豁然开朗,一块跟自家练武场差不多宽广的院子,落落大方地展现在眼前,开放式的厅堂十分朴素,站在低矮的竹篱外,已将厅堂中的情景瞧得分明
里头,约莫十来名的孩童全正襟危坐,有模有样地练习书道。
这头,一大一小正要跨进院落里,小姑娘忽地扯了扯阿爹的大掌,再次扬起苹果般的脸蛋。
“阿爹,如果这里的师傅也不愿意收金宝儿入学,那金宝儿就在家里读书,好不好?云姨可以教我呀,还有大姐、二姐、三姐、阿紫和阿男,她们都会教我的,阿爹不要担心呵,阿娘在天上会保佑金宝儿的,金宝儿好聪明好聪明,聪明得不得
了,绝对不输给上过学堂的他们。“说到这儿,她圆胖的手指著那些正在习字的孩子们,童音稚软:”呵呵呵,阿爹笑一笑,不要担心,好不好?“
顿下脚步,窦大海垂首望著闺女儿笑灿灿的圆润脸容,听见她安慰的言语,硕大的心灵仿佛酸骏地流过什么,呜……瞧他们家的阿宝多贴心、多善解人意、多么地可人意儿,呜呜……阿宝阿宝,他的乖宝,心肝儿宝。
眨掉虎目中的雾气,他落腮胡里的厚唇颤了颤,好不容易才稳住声调──
“阿爹才不担心,咱儿放一百二十个心哩,真他妈的!反正……反正要是谁再敢不让你入学,阿爹就把谁家的学堂夷为平地。”还道什么“孔孟之道”、“有教无类”?!屁话!
“呵呵呵,对!真他妈的!”
头一甩,她学著骂了句粗话,响亮亮的,痛快得不得了,里边的孩童好似听见了,有好几个都抬起头往这儿张望。
此时,一名素衫男子出现在门边,他迎将出来,步伐极轻,似乎一眨眼就跨过了宽敞的院子来到面前。
对窦金宝儿而言,宛若瞧见一团白光。
这样的感觉好生奇异。
她明明知道男子已近在咫尺,素衫轻飘飘的显得有些单薄,但那张脸……
她仰高下巴、眯起眼努力想看个清楚,可他的五官还是模模糊糊的,好像他们之间隔著挂在云姨床榻两旁的薄纱帷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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