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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换石云秋怔了怔,被男人平淡却似嘲弄的语气逗得挑眉。
他这是在跟她斗嘴?说笑?还是单纯嘲讽?
那张脸啊,即便经历连日来的风霜雨雪,依旧清俊逼人,要是能对着她笑笑,真心诚意的一抹弧度,不知她的心会跳得多快?
双颊浮暖,她咧嘴笑了。
“原来玉爷忙着手边事,眼睛仍绕着我兜转吗?好贴心哪!你瞧啊,尽情瞧,我很喜欢被你这么关注。一男一女若能相互关注,这婚才有可能走得长长久久,我们在一块儿,说不准真能走一辈子。”
她又想将他一军,杀他个回马枪。
玉铎元像是多少料到她的脾性,面对她大胆言语,已能稳住面部表情,顶多就肤温燥了点,呼息灼烫了些,至于左胸的鼓震则非他能全然掌控。
居高临下俯视她,好半晌,他酱唇低嗄地问出——
“为什么是我?”
她疑惑眨眸,一时间没弄懂。
他语调持平又问:“姑娘家多是想寻觅终身良伴,冀望与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却找上我,与我走婚……难道就只因为我生得一副好皮相?”
她黑溜溜的眼珠映着火光,闪闪烁烁,一会儿才说:“我来数数好啦,嗯……该是有几个非你不可的理由吧。”还挺认真地扳起手指头。
“第一,你‘江南玉家’正好忙着要往西南域外寻求新的玉石矿脉,而西南之地恰巧是咱们‘霸寨马帮’的地盘,你有意合作,我仅是顺水推舟,对马帮百利而无一害。”
“第二,玉家的生意遍及大江南北、关内关外,所设行会多如牛毛,咱们马帮自改邪归正、不干那没本钱的勾当后……”
说到这儿,她抿唇一笑,竟有几分可人的腼腆,忙清清喉咙再道:“就多是帮各大小商号们驮货跑腿,也是得大江南北、关内关外跑个通透,不过马帮没玉家商队那么好命,能处处有行会落脚。所以我就想,咱俩家要是混在一起,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那往后马帮走货,也能大大方方在玉家行会歇脚住宿,岂不美妙?”
他瞠目瞪着,她犹原笑开,指尖又捻住银叶坠玩弄着,低语:“第三啊……我年岁双十有五,算来算去也是老姑娘喽,找个男人供自个儿快活也没啥不妥啊!若能怀上孩子,那也很好,我还挺想要有个小娃儿。”
她面颊红了,在熊熊火光下流逸着说不出的风流。
他面颊也跟着红了,不知为何,光是听到“怀上孩子”、“想要有个小娃儿”,他心已跳得失序,再见她润红又迷离的脸容,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蓦地,她朝他笑弯双眉,故意扬高声量道:“第四,这是最后一个原因啦,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呵呵呵,为何选你吗?那自然是……我就爱你这副香皮囊啊!你这好皮相搔得人心痒痒,不霸占着自个儿使用,怎对得起天地良心?”
所有迷乱的心绪被她乍现的吊儿郎当一举毁去,他仍瞪着她,唇瓣试着掀动,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她突然喊了声,捧起那盆热水立起。
好……什么好啊?玉铎元淡蹙着眉,尚没想通,她已轻扬巧颚,道:“为了犒赏玉爷今日帮牧民们劳动,就赏你一大桶热水泡澡吧!”
丢下话,她捧着盆子,旋身往帐子里去,长长的乌辫在身后晃荡,宛若勾引着谁……
第五章 未妨一醉试癫狂
羊皮帐里边其实颇宽敞,一家七、八口人都能轻松容下。
玉铎元本以为今晚是同大伙儿共用一个帐子,他着魔般跟在姑娘身后,掀开厚帘踏进,发现帐内就他二人,中间除了搁着四个瓦制的小火盆外,竟还有一个椭圆略长的大澡盆。
他面容微僵,似乎如何也想不透为何会出现“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