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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案件?”
李澳中沉默了片刻,心里一动:“快送我回去,我要找鲁狗剩。”
白思茵垂下了头,默默地发动汽车,轮胎扬起路上的积雪,印下两道晶莹的痕迹。一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把他送到鲁家所在的那条巷口下了车,她问:“以后……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李澳中点点头。
“可以……见你吗?”她小心地追问。
李澳中张张嘴,没能拒绝。白思茵现出一抹微笑,随即黯然下来,垂下头,倒回了汽车,慢慢远去。李澳中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走进了小巷。
5
鲁狗剩正在熏制腊肉,大铁锅烧得正旺,猪肉翻腾,松柴噼噼啪啪地在炉灶里爆响。墙边的铁墙上挂着几十块已经发黑的猪肉,另有一头剥好洗净的猪瘦骨伶仃地躺在泥泞的地上。年关将近,鲁狗剩干得热火朝天,左脚踩住死猪的一条后腿,手里的砍刀正在砍另一只后腿。看见李澳中,他做出一副想哭的表情,无可奈何地放下砍刀。
“我说李所长,你还让不让人家过个好年!警察是人民的守护神,我看你怎么想个阴魂不散的索命鬼!”
“别他妈放屁。”李澳中一见他就蹿火。很多人抱怨警察喜欢骂人,可有些人你不骂他简直对不起他父母。偏偏警察总是跟这种人打交道。“我问你,你老爹在世时经常和哪些老头打交道?五六十岁以上的。”
“老头?”鲁狗剩奇怪地翻起眼睛,“我爹从来不和老头打交道,一见老头他就躲。”
“什么?”李澳中越来越震惊,“你知道他见到什么人时有特殊的表现没?”
“嘁!”鲁狗剩不理他了,转身又踩住猪脚挥刀砍了起来,这小子对洛阳之行仍是怀恨在心,“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
李澳中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爹死的时候带着一笔巨款?”
“知道。”鲁狗剩头也没回,嚓嚓地砍着,“他把他的私房钱全带跑了。这老东西,一分钱也没留给我。”
李澳中不禁大骂鲁狗剩猪脑:“那你知不知道他死后身上没一分钱?”
“啊?”鲁狗剩一呆,扔下刀,使劲一拍脑袋,转回身换上一张笑脸,像刚觉察到他的存在,“李所长,哎吆!来来来,您快屋里坐!”他殷勤地伸出油腻腻血糊糊的脏手拉他,李澳中连忙躲了开去,“李所长,快过年了,我也没啥孝敬的,待会儿我割下猪头您带去,猪耳、猪舌、猪头肉,好东西。”
李澳中瞥了那两眼溃烂的猪头,恶心地想吐:“别别别,我是公事,只要你好好合作就行了。”
“合作!合作!”鲁狗剩瞪大了眼睛以示诚恳,“我最喜欢跟您这位神探合作。”
他说到做到,果然合作得很,有问必答,不问也答,回答啰嗦而详尽,枝节横生,离题万里。不过对于李澳中而言,其中的信息量也挺丰富。据他说,鲁一刀有个怪癖,不喜欢与人交往,尤其是年纪相当的。十几年前,鲁狗剩还小,他不得以操刀卖了几年肉,待儿子一大,他立马就把卖肉的事交给了儿子,自己躲在家里只是宰猪,几乎从不出门。
“他和于富贵认不认识?”李澳中问。
“可能认识。”鲁狗剩翻起眼皮望着天,用大脑思考了起来,“都一个镇子的,五六十年了,不至于不认识。不过从没见他俩打过交道,也从没听我爹提起过他。不过有一次,我倒向他提起过于富贵。那次我说啥来着?”鲁狗剩啪啪啪地拍着脑门,“对,那阵子他刚开始造假,我眼红他,对我爹说,你看人家于富贵发大了,咱啥时候也跟他学学?我爹说,你光杀猪,再宰一千头也够不上他手狠。”
“光杀猪……”李澳中陷入了深思,“言下之意是说于富贵杀过人?”
鲁狗剩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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