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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小七万一没有救过来,她要找谁哭去?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好几封加急的奏折一股脑儿摆在了她的案几前,好几个州府不知为何,各种坊间传言尘嚣日上,新税制被人误传讹传,各种儿歌在灾民口中传唱,说什么“新税出、剥皮骨”、“刮尔三层皮,供养朝中人”,洛州、洪泽郡两个灾情严重的地方更是危急,灾民因为对新税制的恐慌暴动,抢了富豪乡绅的粮库,和官兵对峙,眼看着就要酿成民变。
凌卫剑连夜赶去洛州,沐奕言顿失左臂;俞镛之在朝中三缄其口,沐奕言的右臂也废了。
朝中那些原本就墙头草的大臣,原本被凌卫剑他们争取过来赞同新政,一看这情势,都有些惴惴起来,接连两天,金銮殿上都有人上奏暂缓新政,吕泽豫更是纠集了御史台等十多个大臣死谏,被大伙儿劝阻后,又在正清门外长跪不起,恳请恢复祖制,废除新政。
吕泽豫算得上科班出身,也曾任春闱秋试的副主考,这么多年,门生众多,他死谏、长跪的消息一传出,不明真相的门生们一传十十传百,都当他是个为国为民的大忠臣,在有心人的撺掇下愤而集结在皇宫外长跪,声援吕泽豫。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人心惶惶,京城中流言四起,沐奕言从前的那些断袖风流韵事都被扯了出来,在人们口中成了一个实打实的昏君、暴君。
沐奕言身旁的人一个个都面带戚色,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只有沐奕言,还是一样的淡然,每天照常看奏折、散步、用膳,偶尔整理一下她的那个宝贝箱子。
洪宝很是伤心,他伤心沐奕言对小七小八的一片真心,伤心沐奕为了政事劳心却被人误解……可他最伤心的却是俞镛之对沐奕言的态度,他跟随沐奕言这么多年,对沐奕言再了解不过了,沐奕言平时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可要是她在意挂心的人,特别是俞镛之背叛了她,只怕会伤她至深。
他站在门口忍不住唉声叹气,和袁骥唠起嗑来。
“俞大人真是太不像话了,陛下这么喜欢他,他怎么也不帮帮陛下。”
袁骥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他能帮陛下什么?”
“怎么不能帮?”洪宝忿忿地说,“要不是他一直不说话不表态,那个姓吕的能这么嚣张吗?他一定是暗地里已经和那个姓吕狼狈为奸了。”
“文人就靠一张嘴,”袁骥更是不屑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陛下趁早把他忘了。”
“你一介武夫懂什么!这是想忘就忘得了的吗?要是裴大人在还好,现在裴大人也音信全无……”洪宝瞪了他一眼,更加忧心了,“我怕陛下心里难过也不说,会憋出病来的。”
袁骥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朝着屋里看去,正好看到沐奕言站在窗前,她的身形瘦弱,皮肤苍白,宽大的龙袍披在身上,随着窗边的微风起伏,让人有种错觉,好像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袁骥有些失神,旋即,他握紧了拢在袖中的双手,眼神复杂:“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袁骥犹豫了片刻,刚想到屋里去,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外有人一溜小跑进来禀告:“陛下,瑜太妃、洛太妃求见。”
房门被紧紧地关了起来,屋子里只剩下了瑜太妃、洛太妃和沐奕言三个人,空气中是令人难堪的沉默。
瑜太妃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份尴尬:“陛下这几天可好?”
沐奕言面无表情地看了洛太妃一眼:“挺好的,就是看到小七心里难过。”
瑜太妃叹息着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可算熬过来了,只怕今后要调养好一段时间。”
“岂止,”沐奕言的眼眶渐渐发热,“小七他……只怕以后都不能习武了,他还整天想着和小八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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