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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珮瑩總忘不了前世的桑舒婉,那時候桑舒婉只要侍寢,第二天便會嬌嬌弱弱地到坤寧宮來找她,美其名曰「陪皇后姐姐說話解悶」,可言談之間,不是腰疼就是膝蓋疼,要不然就是頭疼,嬌嗔著「皇上太纏人了,纏著妹妹到半夜」……
想起這些,蘭珮瑩瞬間覺得桑景澤的那些優點都黯淡了:「大舅母,我確實不討厭小公爺,可讓我一下子答應嫁給他,我也做不到,我得再想一想。」
嫁娶之事,對女子來說,無異於再投胎一次,白太太曉得蘭珮瑩心裡定然忐忑不安,她慈愛道:「婚姻大事,是得認真想一想,左右你還小著,沒必要著急,你慢慢想,我去跟桑家說,就說年前事情多,無暇想這些,過了年再給他們回話。這些日子,我叫你舅父表哥也再好好打聽打聽這個人。」
午夜,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內院翻牆出來,小小翼翼地避開了王府里巡邏的府兵隊,無聲無息地來到了王府外牆一處僻靜的角門,輕輕地有節奏地叩擊著牆壁,向外發了一個信號。
外頭立刻也響起了叩牆聲,回應了她。
那道身影知道外頭是自家接應的人來了,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張從廁所順來的草紙,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包上,正準備扔的時候,她想了想,又展開,用炭筆在後面寫了幾個字。
外頭那人接住,取下一看是王府布防圖,後面還有一行字:「桑景澤求親,郡主未拒絕。」
那人頓時一愣,答應便是答應,沒答應便是沒答應,這未拒絕是何意?
但這不是他該考慮的事,他迅速地將草紙收入懷中,騰身而起引入夜色之中,回去給主人復命了。
第34章
謝蕭舟拿到了思陽送來的布防圖, 目光第一眼,就看見了那行字:「桑景澤求親,郡主未拒絕。」
他怔住, 胸腔有細微的破碎聲傳來,眼色黯如深淵。
四喜看見太子面上的神色嚇了一跳, 太子是個沉穩嚴肅的人, 極其威嚴疏冷,平日裡面無表情的時候, 都叫人膽寒心怯,何況這副模樣。
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明明前幾日太子殿下聽說耳目已經潛入明王府十分開心,莫非那丫頭的差事辦的不好,太子殿下才會見到第一條密報就氣成這個樣子。
四喜囁嚅了一下:「殿下, 思陽是奴婢親自選的人,在暗衛所里養大的,十分有能耐, 殿下再給她些日子, 她會好好辦差的。」
謝蕭舟眉尖下壓,眼中如風雨欲來晦暗不明, 他忽地將那草紙重重揉成一團,再用力攥在掌心裡, 指節咔咔作響, 捲起的手指因為用力過猛血色全無。
四喜嚇得閉上嘴, 不敢再說話。
謝蕭舟臉色很差, 像有一雙巨手握住他的心臟,用力碾壓擠血般難受至極。
這一世,他無數次在寂靜無人的深夜裡, 思她念她,視她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寶物,他在夢裡描摹她的眼角眉梢的模樣,假裝她仍屬於他一人。
然而,桑景澤去提親了。
桑四的事不僅沒有嚇住桑景澤,反而刺激了他,他如此急不可耐要得到阿瑩,連阿瑩的及笄禮都等不到。
這是謝蕭舟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的絕世珍寶終於被別人發現了,可偏偏他這一世不是她的誰,他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謝蕭舟垂下眸子,喉結痛苦地滾動了幾下,閉上眼睛,蘭珮瑩纖秀出塵的倩影便清清楚楚完完整整映在他的腦海里。
他怎能忘記她呢。一見鍾情,兩世為人,他愛戀她整整十七年,相思已入骨,他每一縷血脈中,都溶著對她的渴望。
這一世,他也曾與她面對面近距離相對過,近到他一抬手,便能觸碰到她美麗的面龐,可他連看都不敢多看,除了虛禮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