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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讓她知道,他再也不會要桑舒婉了,雖然這對今生的她而言,大約並沒有什麼意義。
謝蕭舟手上的這封公文是關於科考的,他的目光落在字跡上,不知想到什麼,他將那封公文合上,抬頭吩咐四喜道:「去告訴張軒,繼續盯著夏子濯,再派人去好生查一查他過去的生平,他的一切孤都要知道,孤要的是一個絕對光明磊落的青年才俊。」
他再也無法忍受如桑景澤沈彥瀚之流傷害阿瑩了,只有襟懷坦蕩的真君子,才能配得上她。
他會親自為她挑一個最好的男子,懂得愛她,呵護她,乃至容忍她的一切。
這個男子要家世簡單清白,最好孑然一身無牽無絆,這樣她嫁人之後,依舊可以如未嫁般自由自在,順遂一生。
泰極宮殿試已經考過了,禮部尚未放榜,因為殿試只排名次不再刷人,所以滿城的准進士們這段日子既因為中了進士而興致高昂,事實上又無事可做,故而會仙樓的詩文會一經推出便大受關注,每日都有人上門來打聽具體事宜。
到了詩文會那日早上,安逸又派人去確認了一番,上一科的狀元和榜眼,兩位翰林均表示會如約而至,可是潘梓檀這個探花郎卻不能來了,據說是病倒了,怕過了病氣給旁人,不便前來。
因為潘梓檀臨時不能來,明王府的進士管家劉茂典又去山西辦事去了,安逸怕自己一個外族的女子出面接待,會讓兩位翰林爺覺得自己被輕視,便央求蘭珮瑩前來押陣。
會仙樓今日客似雲來,從二樓往上所有的雅間都被定了出去,安逸別出心裁地在雅間靠走廊的一面隔了一層半透的紗簾,裡頭能看見外頭,外頭看不清裡頭。
這些雅間裡,有各家年輕的小娘子們,只能隱約看見裡頭衣香鬢影晃動,雖說難免又男女授受不清的嫌疑,但因為是樁雅事,她們的爹娘便都睜一隻閉一隻眼了。
還有些上了年紀的夫人太太們,有心榜下捉婿的人家,正好藉此機會相看一二。
會仙樓寬闊豪華的大廳里早已準備好筆墨紙硯與上等美酒,才子們如過江之鯽般湧入,這些壯志滿懷的准進士們,或縱情談笑指點江山,或借著酒勁揮毫潑墨,寫詩作詞,殿堂中隨處可見高談闊論的風流才子,滿目皆是灑脫暢快。
夏子濯姍姍來遲,雖然他衣著樸素,一身布衣青衫,入內仍然引得不少人側目。
概因每一屆科考,年輕中第者都十分稀少,今日來者大多數都是而立之年,甚至不惑之年,為數不多的少年才子中,數他年輕挺拔,面容清雋俊美。
夏子濯本不想來的,後來聽說上一科前三甲也會來,才匆匆趕來了。
本朝重翰林,非翰林不入閣,因而凡入翰林者,幾有望為儲相。
夏子濯出身寒門,因為無錢遊歷四方,對比世家讀書人,少了些閱歷,他不確定自己這次殿試能否被直選入翰林,如果不能,難免要考庶吉士,若是能同前輩翰林交談幾句,對開闊眼界大有裨益。
蘭珮瑩隔著帘子看了一會兒外頭的熱鬧,聽見兩位翰林爺到了,她便同他們見了面,送上了從王府庫房中精心挑選的禮物,每人一方古硯,一隻珍品狼毫筆,表達了謝意。
兩位翰林受寵若驚,再三婉拒,後來見蘭珮瑩十分真誠,才大著膽子收了,心中感動得不行。
同時兩人深深後悔,早知如此,當日擬寫封號聖旨的時候,實在應該再多從典籍中找一些好詞兒狠狠夸一夸這位郡主的。
恰好這時候潘家來人,說白夫人請臻郡主去一趟,有要事商議,蘭珮瑩便順勢告辭了。
她戴著長長的冪籬,扶著紫蘇的手慢慢走下二樓的台階。
「借過借過,這位仁兄麻煩讓讓。」
夏子濯將將寫好一首七絕,他挽著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