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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戶人家的女兒們沒那麼多講究, 直接擠到街道旁,只想離進士們近一些。
在這三年一次的喜慶日子裡, 即使姑娘們的舉動稍微出格些, 也沒有人會上綱上線的追究。
新科進士們騎著高頭大馬, 在御林軍的護衛下, 列陣而來,這是真正的春風得意馬蹄疾,這一刻, 面帶笑容的進士們,即便是面容平庸的中年文士,眼中也散發著激越炯炯的光芒,人生四大喜,金榜題名時。
並轡而行的一甲三人,狀元榜眼探花,皆是一身火焰般熱烈的紅袍,自然是這個方陣中最為引人注目的。
其中,狀元和榜眼都在壯年,怕是連兒子都能入學了,只有榜眼是個年輕書生,眉眼周正,身量瘦小。
他正是一月前的會元曲修暉,嘉順帝本有意養一個三元及第的嫡臣,可惜曲修暉實在太年輕了,少年輕狂,連續奪了解元會元後,他這些日子有些飄,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導致殿試發揮失常,不及前兩位出眾,最後嘉順帝點了他做探花。
雖然一甲三位的容貌都不算出眾,看在街邊百姓的眼中,也只覺得風流倜儻,絲毫不影響他們的禮遇才子的熱情。
進士們的隊伍在緩速前進,這時候,不知是哪家的小姑娘,眼睛尖嗓子更尖,她高聲喊道:「後頭後頭,快看狀元後頭那個穿青色衣裳的,我的娘嘞,他長得可真好看。」
夏子濯一身青袍,猶如修竹凌空,又如青松蓋雪,令人看到就移不開眼。
一群小家碧玉擁過來,激動地問:「他是誰?」
在這種時候,即使姑娘們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明目張胆地表達愛慕,眾人也都一笑了之,不會去計較什麼,於是維持秩序的禮部官員笑著答道:「那是夏傳臚。」
一個騎在爹爹脖子上的小女孩奶聲奶氣道:「船爐是什麼?畫舫煮茶的爐子麼?」
那官員頓時大笑:「傳臚是二甲第一名。」
「那不就是第四名的意思。這麼說他是除了狀元榜眼探花之外最厲害的人。」
「哇,夏傳臚學問好厲害啊。」
「關鍵夏傳臚長得還如此好。」
眾人找到了新的興奮點,在此之前,查無此人的傳臚這個位置從來沒有得到過這麼高的關注。
夏子濯身姿挺拔的坐在馬上,他並不想在這種場合下搶一甲三人的風頭,因而一直混在二甲進士的人群中,即便這樣,他還是被人發現了。
女子們為了多看夏傳臚一眼,一路跟著隊伍往前,不知道多少人被踩掉了鞋跟來不及去提。
夏子濯眉若青山,璀璨星眸如冰雪般清澈分明,見許多小娘子朝他擁過來,熱情地朝他拋灑各種香囊手帕絡子,他躲也沒處躲,藏也沒處藏,一瞬間低頭紅了臉。
他這般青澀的樣子,自然又是激起一陣笑鬧尖叫。
在籬樓緊挨著的另一家酒樓臨街的包間裡,一群貴女擠在鵝頸美人靠欄杆上,她們全是諸如學士、閣老、尚書家裡的尊貴嫡女,正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我竟沒聽阿爹提過他。」
「不知夏傳臚是哪裡人氏?」
「姓夏,我怎麼記不得大周有姓夏的豪族呢?」
眼看著進士的隊伍越來越近,夏子濯白玉般清雋的面容已經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們再也顧不上閒聊,全都激動地把自己身上的手帕香包掏出來,拼命地照著那道修竹一般的青色身影砸過去。
一道胡同之隔,另一邊的二樓上,巧梅激動地拍欄杆:「表姑娘快看快看,那個長的最好看的,是不是前幾日給咱們郡主下跪的那個。」
安逸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確定道:「就是他。」
明王府的丫鬟們一聽,全都來勁兒了,趴在欄杆上一起大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