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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佩瑩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淚意:「這是我阿娘親手給我阿爹做的畫像,彼時,他只有二十五歲。」
「怪不得你爹看著如此年輕英俊。」安逸湊近畫卷仔細觀察了片刻,一驚一乍地指著畫布道,「你爹好像還隨身帶著劍和琴呢。」
蘭珮瑩輕柔地撫平畫布上的一絲褶皺:「我阿爹曾說,妻與女,琴與劍,是他一生摯愛。」
安逸聽不太懂,只是覺得很高雅的樣子,她撓撓頭:「我怎麼覺得,你爹看起來跟那天的那個道士好像啊,就是那個勞什子王爺。」
蘭珮瑩摸著畫像的手臂頓時僵住了,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她頓悟了,怪不得她在落霞山莊第一眼看見澈王爺,就會覺得他熟悉。
雖然兩人的容貌毫無相似之處,但是氣質看起來實在太像了,都是那種,眼神乾淨雋永,在溫和儒雅的表相下,卻是有一顆品性高潔堅毅的心的男子。
澈王爺和阿爹是一類人,若是阿爹還活著,想必也會引他為知己的。
她脫口而出:「安逸,我有想嫁的人了。」
這麼多年來,一向要什麼便能有什麼的蘭珮瑩,頭回有了期盼。
安逸大吃一驚:「誰?」
蘭珮瑩纖白的手指點了點她掖在衣襟里的帖子,語氣中帶著小小的雀躍:「皇叔。」
長廊下的眾人全都驚呆了,思陽倏地瞪大了眼睛,見了鬼一樣看著蘭珮瑩。
安逸難以置信低頭抽出帖子,驚訝地都結巴了:「你,你開什麼玩笑,你就見過他一回!」
「不開玩笑,我對他一見如故,相中一個人,喜歡還是不喜歡,一眼就已經足夠了。」
皇叔就是她需要的男子,他不僅身份尊貴,而且跟謝蕭舟是血親,嫁給了他,她便成了謝蕭舟的皇嬸,有了這重身份依仗,她再也不用怕謝蕭舟會如何了。
一想到謝蕭舟或許即將就要喚她一聲嬸母,蘭珮瑩緩緩笑了笑,然後越來越想笑,最後她甚至拎起裙擺原地轉了一圈,像一朵綻放的花。
這位前世並不存在的皇叔,若不是上天賜給她的良緣,還能是什麼呢?
桑舒婉愁容滿面趴在閨房窗前,眼淚流個不停。
「阿婉,皇上昨日已經下旨給我賜婚了,我不日即將遠嫁漠北的,到時候就見不到你了。」
戚暖暖似乎十分心疼她,親自去桌前端了一杯茶來,又極快地將指甲里藏著的藥粉融化在裡頭。
「你整日這樣以淚洗面,我如何放心得下你呢。不如趁我還未嫁,我陪你去四處散散心吧,我定了一艘畫舫,明日我們一起去游蕭河吧。」
桑舒婉哭累了,有些口渴,就著戚暖暖的手將茶喝下:「我哪裡也不想去,外頭人肯定都在恥笑我。」
戚暖暖眼裡閃過一絲失望,她已經約了桑舒婉好幾次了,可桑舒婉每次都拒絕,她不肯出門,她就沒有機會實行計劃。
戚暖暖正欲再勸,高夫人拿著一封請帖興沖衝進來了:「阿婉,你快看這是什麼。」
桑舒婉一看見是請帖,立刻閉上眼睛、捂著耳朵,拼命搖頭不願意聽:「不去,不去,誰下帖子我也不去,我知道,現在外頭都是想看我笑話的小賤人。」
「可你總不能永遠不出門吧。」高夫人耐心地勸女兒,「這次沒人要看你笑話,是宮裡來的帖子,禮部主辦端午龍舟會,皇上要與民同樂,邀四品以上官員家眷前往紅葉行宮觀賽。」
桑舒婉還是趴著不動。
高夫人只得留下了帖子,無奈道:「四姑娘,你勸勸她吧。」
戚暖暖點點頭,等高夫人出去了,她才故意道:「聽聞此次端午諸禮是太子殿下主管的,太子殿下到時候肯定也會去紅葉行宮的,此事說來也怪,以往皇家賜宴只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