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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珮瑩連忙起身跪下:「臣女替祖母多謝皇上賞賜。」
「不必多禮。沈老太君一生為國為民,這是她應得的。」
嘉順帝把蘭珮瑩叫起來,想起沈老太君如今的境況,惋惜道:「這些年有蘭家在南疆守著,朕處處放心,現今的雲中郡總督李文睿,勤勉有餘,能力還是稍欠了些,只能守成。可嘆沈老太君病的太急,也未曾來得及跟朕說說南疆的情況。」
蘭珮瑩一雙烏黑水潤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皇上,臣女生在南疆,長在南疆,朝廷大事雖然不懂,南疆民風倒也熟知。若是皇上不嫌棄,想知道些什麼,臣女願意跟皇上說一說,只是臣女沒有祖母的本事,東拉西扯,怕惹皇上煩惱。」
嘉順帝沒打算蘭珮瑩能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眼下離宮門下鑰還有一個時辰,他很願意跟這個軟軟的漂亮的小姑娘再聊一聊,便隨口問道:「這些年南疆太平多了,還有敢不聽話的麼?」
蘭珮瑩低頭略一思索,白嫩精緻的小臉帶了笑意:「還真有。南疆處處都是山,極難行走,甚至有時候說話能互相聽見,想見個面卻要走上一天時間。我祖母便決定修驛道,她派人召集所有的土司和大小頭領們,定下了日子到總督府來議事。有個位置特別幽僻的寨子小頭領,騎著騾馬走了一天還沒走出自己的領地,他累壞了,就大怒道,老子的地盤這麼大,為什麼要聽大周朝廷的話,老子要出兵八百人,把大周朝踏平。」
小姑娘顧著腮幫子,惡聲惡氣地模仿著那為寨子小頭領的語氣。
嘉順帝先是覺得她可可愛愛,接著是愕然:「他要出兵八百人?踏平朕的大周?」
「嗯。」蘭珮瑩極其認真地解釋,「不過這位頭領並沒有看不起皇上的意思,他出兵八百是因為他那個寨子全部的兵力也就八百人,而且還是在這位頭領的窮兵黷武之下,才從五百人發展到八百人的。 」
嘉順帝頓了一下,接著瞬間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大笑,殿內伺候著的眾人也都悶聲笑起來,連一向平穩的袁福來都忍俊不禁了。
「這真是,這真是,算了朕不跟這個傻貨計較。」
嘉順帝笑完了,無語地扶額道:「朕記得玉面將軍初到南疆之時,給朕上的第一道奏摺有言,此地蠻荒,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政令不通,械鬥成風,動輒數百條人命。如今看來,果然令人頭疼啊。」
蘭珮瑩聽皇帝說起自己的阿爹,立刻認同道:「確實同我爹說的一樣,南疆有幾十個部族,大小寨子更是數不清,大家各有各的頭領,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規矩,有事也打一場,沒事也打一場。」
嘉順帝稍微設想了一下那按下葫蘆浮起瓢的情景,頭疼起來:「這麼多不安分的,可太鬧心了,這些年辛苦蘭家了。」
蘭珮瑩搖頭,調皮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其實不太辛苦,祖母說,管這些頭領就跟養兒子一樣,野小子們精神頭太足了,不讓他們打要憋壞的,所以要讓他們打,等他們你打我,我打你,一輪打完之後,總督府出兵,去把打贏的那個部族狠揍一頓。其他的頭領一看,頭最硬的都被打成這熊樣,全都怕了,再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混戰了,也就偶爾悄悄互毆一下,只要他們不打死人,總督府也不大管他們的。以前兩個寨子打架都是真刀真槍的干,搶了東西臨走還放火殺光人,現在就只敢拿著木棒,互扔石頭,叉腰對罵。他們也知道總督府的底線是什麼,不敢鬧大了,怕把官府惹火了真揍他們。」
嘉順帝想像著兩大群漢子瞪著眼罵娘的情形,再次笑不可支:「這一招妙極,妙不可言。」
袁福來趁著給嘉順帝添茶的功夫,湊趣插了一句話:「聽小郡主這麼說,奴婢忽然想起一個笑話兒,坊間的說書先生們都說,南邊的那些寨子頭領們,過去個個能征善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