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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眼便看見面無表情的太子殿下起身了,一副隨時走隨時送的架勢。
蘭珮瑩本想推脫一下,見太子已經站起來,她婉拒的話堵在喉嚨里,只得告退了。
李福全連忙甩著拂塵跟上,結結巴巴道:「奴婢給太子和郡主引路。」
清晏殿瞬間安靜下來,嘉順帝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嘆氣道:「一晃快二十年了,朕見到她,就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故人都還在。」
袁福來道:「萬歲爺現在也還年輕著呢,春秋鼎盛。」
嘉順帝看向方才蘭珮瑩坐過的位置:「你看這個丫頭怎麼樣?」
袁福來小心翼翼答道:「奴婢覺得,小郡主是個心地赤誠的。」
嘉順帝想也不想便道:「她當然心地赤誠,蘭家就沒有對朕不赤誠的人。」
「太子明年便及冠了吧?」
袁福來不知道皇上問這個幹什麼,愣了一下:「奴婢記著,是明年七月。」
「這個小丫頭下個月也該及笄了吧。」嘉順帝若有所思,「朕覺得,這樣的美人兒應該是皇家的,也只有皇家才配擁有她的美貌。」
袁福來一驚:「皇上的意思,莫非是,想讓太子殿下……,可是奴婢記得,當年孝穆先皇后選定了桑家那個女孩兒做太子妃。」
「她說是說了,可朕答應了嗎?」嘉順帝哼了一聲:「桑家已經出了兩個皇后了,斷沒有再出第三個的理由,外戚一家獨大,不是好事。」
袁福來有些憂慮:「皇上聖明,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肯不肯。奴才瞧著,太子殿下是個極孝順的,孝穆先皇后又那般中意桑家的姑娘。」
嘉順帝胸有成竹:「你哪懂情情愛愛的事,他若是不願意,能送到現在不回來?朕只是讓他送一送,又沒說送到哪裡,送出清晏殿是送,送出內宮門是送,送出泰極宮也是送,瞧瞧到現在也還沒回來,他怕是恨不得把人家小姑娘送到閨房門口吧。」
袁福來恍然大悟,拍拍腦袋:「奴婢是個蠢的,怪不得前幾日萬歲爺特特讓太子殿下去送賞賜呢,原是如此。」
李福全埋頭躬身在前頭領路,走出清晏殿沒多遠,謝蕭舟道:「孤的佩玉不見了,你去御書房找找,找到就送給四喜。」
李福全迷惘了一下,指了指謝蕭舟的腰間:「殿下,您的佩玉,在呢。」
謝蕭舟面不改色:「另一塊。」
李福全:「……」
另一塊是哪一塊?
李福全不知道怎麼找。
但他一個太監哪敢跟太子爭辯什麼,一溜小跑去御書房了。
小太監一走,只剩下孤男寡女兩個人,蘭珮瑩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但她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
謝蕭舟看向垂頭不語的蘭珮瑩:「明郡主先行。」
謝蕭舟落後了一步,走在蘭珮瑩身後,看著她纖長的背影,心全亂了。
上一世的大婚之夜,他們曾有一次肌膚相親,當時他一口氣說完那些傷她的話,粗暴地按倒了她。
他記得,她的腰不盈一握,似乎他一用力,就能折斷。
他記得,她在他身下哭著顫抖,像秋風裡一片無助的落葉。
那夜他心裡滿是仇恨,暴戾無比,她的血與淚同他的汗混在一起,看她倔強地無聲流淚,他只覺得心裡痛快無比。
後來他後悔極了,那是她的第一次,他怎麼能對她那麼殘忍。
如果能重來一次……
謝蕭舟閉上了眼睛,他沒辦法再想下去,過去的都過去了,關於她的一切,他只能忘了。
那些心思再想,便是妄念。
重生七年來,他一遍遍回想上輩子同她相識後的點點滴滴,思念越深,愧疚越濃,他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