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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和宮人們一擁而上,圍著想讓二皇子鬆手,二皇子覺得有趣,愈加用力地攥在手心裡不肯撒手,咯咯直笑。
看見太子殿下的臉越來越黑,奶娘想用力把二皇子的手掰開,又怕傷到孩子,一時六神無主。
慈淑太后見狀好笑,扶額道:「算了算了,你們不要圍過來,他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自己鬆開了。」
果然,二皇子見沒人理會自己,無聊地鬆開手玩別的去了。
桑皇后笑著湊趣:「寶兒可喜歡皇長兄了,每次見到都高興地跟什麼似的。」
又極其自然道:「臣妾忽然記起來,皇上像太子這般年紀的時候,姐姐都已經誕出太子。如今太子長大成人,已出宮建府了,姐姐若是知道,想必會很欣慰。」
嘉順帝十八歲大婚,十九歲當爹。
謝蕭舟再過半年及冠,如今也是十九歲。
謝蕭舟猜到桑皇后將要說什麼,眸色一暗,未及開口卻聽嘉順帝道:「朕今日不想說這些。」
嘉順帝近年來越發覺得,太子像極了年少時候的自己,若愛定一個人,那便是天崩地裂也不會輕易改變。
很顯然,讓太子認定的人還沒有出現。
嘉順帝曾多次設想,若是當初遇見那個人的時候,他的後宮尚未立後,是不是就有機會……
但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用,那個人早化作一抔黃土。
嘉順帝覺得,既然自己還春秋鼎盛,太子遲兩年成婚也無妨,總要叫他娶一個心甘情願的,不必像自己這般,心碎一生。
有緣無分的苦,他體會過了,不想讓兒子再經受一次。
嘉順帝的話讓謝蕭舟十分意外,但父子倆的關係更像嚴厲的上峰與能幹的下屬,實在算不上親近,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皇帝。
桑皇后本想順著話頭,提出太子已經快要及冠,儘快按照孝穆先皇后的遺願,冊封桑舒婉為太子妃了。
不料皇帝和太子的反應竟然都是不願多談,遂有些訕訕的,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好好一頓團圓飯變得有些尷尬,慈淑太后看了皇帝皇后一眼,不動聲色另起話頭:「哀家倒是有件事情忘了跟皇帝說,霍夫人來信兒了。」
這位霍夫人,是慈淑太后的胞妹,兩位老姐妹多年未見,一直書信往來。
霍夫人嫁給了鎮北侯沈開宇做正妻,沈侯爺亦是大周的猛帥之一,近二十年來一直率兒孫守在大周極北苦寒之地,與蠻族北戎人對峙。
嘉順帝今年秋天特意派了特使過去嘉獎鎮北侯沈家,送去許多賞賜。
故而嘉順帝一聽霍夫人來信,興致勃勃道:「姨母可是要替鎮北侯府謝恩,大可不必,這些榮寵都是朕應當給姨丈的。」
提起娘家人,慈淑太后心情很是不錯:「謝恩當然是免不了的,還有一件事,瀚哥兒跟他母親回京城了,信上說想趕在過年前到的,估計路上耽擱了,哀家想著,這兩天該到了。」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嘉順帝一眼:「孩子大了,想到你面前領個實職,也在情理之中。」
太后口中的瀚哥兒是鎮北侯府的世孫,嘉順帝秋天不僅送去了嘉獎令,還給鎮北侯世子沈康適晉銜為二品定國將軍,順手又給世孫沈彥瀚賞了一個四品御前侍衛的虛職恩蔭。
嘉順帝懂了太后的意思,是想讓他多加照拂,立刻爽快道:「等他回來,朕自然重用。」
一旁的桑皇后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微笑,北疆苦寒,沒有什麼上的了台面的好姑娘,這位世孫生在邊關養在邊關,想必是打算回京議親的,只是找了個領實職的名頭兒說著好聽罷了。
靜默已久謝蕭舟聽見沈彥瀚這個名字,古井無瀾的眸子一閃。
嘉順帝去坤寧宮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