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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蕭舟的目光落在桑景澤身上,桑舒婉的腦子謀劃不了這麼複雜的事,必然有人幫她,桑景澤可能也牽扯其中。
他的眉頭皺起來,若是桑景澤是殺害阿瑩的兇手,這一生把阿瑩交給他,是對是錯。
桑景澤哪知道謝蕭舟的心思這麼深沉,他十分愉快地笑著道 :「臣與郡主心心相印,只這一條便夠了,不需要別的緣由。」
見桑景澤提到蘭珮瑩時候,眼中自然流露的溫柔和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不似作假,謝蕭舟鬆開了緊縮的眉頭。
前世是前世,今生畢竟什麼都還沒有發生,人不應該沉溺在過去里,該往前看往前走。
「你的三妹,也到了年紀,該議親了。」
這一世,謝蕭舟不想再跟桑舒婉有任何牽扯了。
上一世,桑家聯絡了皇族宗老,在孝穆先皇后追封太后的祭典上,以遵從太后的遺願的為藉口,逼得剛登基不久,內憂外患的謝蕭舟不得不納桑舒婉入後宮,封皇貴妃,執掌副後銀鳳印,可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上窮黃泉下至碧落,天地間只有一個人,讓他嘗到了情愛的滋味,那是他的阿瑩。
桑景澤聞言卻是一愣:「殿下,你這是何意?臣的三妹她,她對殿下……,而且先皇后……」
「她如何孤不想知道,母后當時也只是病糊塗了,隨口一句閒話,當不得真。」
「當不得真」,謝蕭舟這句話對桑景澤不啻於當頭棒喝。
這麼多年,桑家一直以為三妹妹會做太子妃,三妹妹自己也是這般以為,若是知道太子殿對她根本無情,不知道該如何傷心。
可感情的事,容不得勉強。
怪不得皇上遲遲不肯下旨賜婚,想必皇上早已看清。
桑景澤偷看了謝蕭舟一眼,謝蕭舟恰好也在看他,古墨般幽深的雙眸沁寒入骨,不辨情緒。
桑景澤瑟縮了一下,趕緊垂頭,伴君如伴虎,伴儲君如伴小虎崽子,更令人頭痛。
他便想,罷了罷了,殿下性情寡淡,完全不懂得何為憐香惜玉,這樣的男子對女子而言,絕非良配。
如今殿下無意於三妹妹,換個角度想,未必不是好事。
三妹妹那般美麗溫婉的女子,還是找一個寵著她的夫君,捧著她的婆家更合適。
桑景澤遂沮喪地點點頭:「臣知道了,會找機會勸慰三妹妹的,就怕三妹妹會難過。」
桑舒婉會不會難不難過,對謝蕭舟而言,是極其無聊,不需要也懶得知道的事,除了蘭珮瑩,其他女子的悲喜,無法激起他心底任何一絲微小的波瀾。
他凝視著桑景澤,似叮囑,又似命令:「你對郡主,務必要全心全意,不可讓她受分毫的委屈。」
「臣自然會好生對郡主,可……」
桑景澤有點奇怪地看了謝蕭舟一眼,太子殿下怎麼會管起臣子家的後宅之事了。
在桑景澤的印象里,皇族謝家的男子都是極其驕傲的人,當初嘉順帝那麼喜歡潘家的阿芙,都強忍住愛意,恪守君臣之禮。
太子的性情,亦實在不像愛管閒事之人。
謝蕭舟略微有些尷尬,他咳嗽了一聲,:「明郡主是忠烈之後,是皇家與天下都要善待優撫之人,你若是對她不好,便是與皇家與天下為敵。」
桑景澤胸腔中油然而生許多崇高感,他提胸抬頭,大義凜然道:「殿下放心,臣對郡主意篤情深,臣一定不負重託,必將呵護郡主,疼愛郡主,海枯石爛同心永結,天長地久白頭到老,子孫滿堂共享天倫。」
他每說一句,謝蕭舟的臉就更黑一點,聽到「子孫滿堂」一句時,謝蕭舟眼底已是風暴來臨之前烏雲一般化不開的濃黑,他忍無可忍:「這些山盟海誓不必說給孤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