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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那個男子在為愛衝動的時候,竟連誓言都不敢說一句,那這段感情未免有些可悲。
蘭珮瑩端茶送客,前廳立刻出來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小公爺,請吧。」
桑景澤知道,已經毫無轉圜餘地,被婆子們架出去會難堪,他只好跌跌撞撞地起身走了。
看著失魂落魄的桑景澤微微佝僂的背影,蘭珮瑩的心裡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有得必有失,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她現在的決定,就是遵從自己的本心。
這一世她不會跟桑舒婉搶天下第一的美名,也不想跟桑舒婉搶男人,不管是她嗜妹如命的兄長還是她高高在上的未婚夫,桑舒婉的哪個男人她都懶得要。
既然已經起身了,便睡不著了,蘭珮瑩去祖母處請了安,去了書房。
安逸得到消息,帶著思陽趕來的時候,桑景澤已經走了,她失望道:「這就叫他走了,我還想臭罵他一頓呢,昨天那裙子的事,我氣了一夜。」
蘭佩瑩正坐在桌旁提筆寫著什麼:「無關的人,無關的事,有何可氣的。」
巧梅在一箱子舊書信中翻翻找找,最後捏著一封信出來,交給了蘭珮瑩。
蘭珮瑩把寫好的東西交給巧梅,展開信,仔細看了看,便對著信,在一張紙上反反覆覆寫寫同樣的幾個字。
安逸湊過來:「幹嘛呢?」
「我想到一個能見到姑奶奶的辦法了。」
蘭珮瑩拿著的是蘭月娘十幾年前寫給老侯爺,要賣鋪子的那封信。
蘭月娘應該是不識字的,所以信是旁人代筆,只在信的末尾,她歪歪扭扭簽了自己的名字,還按了一個手印。
想把字往好了寫很難,鬼畫符其實容易,蘭珮瑩寫了滿紙的「蘭月娘」三個字,終於模仿地幾可亂真。
鄭媽媽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從庫房裡翻出來的一沓舊宣紙和一盒陳年印泥:「郡主要這個何用?」
蘭珮瑩從中挑出一張最陳舊的:「我記得媽媽會寫字。」
鄭媽媽點頭:「老奴字寫的不好,但是能寫。」
蘭珮瑩微笑著讓出位置給她:「請媽媽寫一封借條。十八年蘭家的姑奶奶為了買葛家如今這座帶花園的大宅,銀兩短缺,所以從堂嫂留在京城的陪嫁丫鬟處借了一萬兩白銀周轉。」
鄭媽媽幾十年的老狐狸,聽完蘭佩瑩的話,抿嘴一笑便開始寫。
思陽目光閃爍了一下,瞬間懂了。
安逸卻被這親戚關係繞暈了:「姑奶奶的堂嫂是誰啊?」
蘭佩瑩笑:「我娘啊。」
「那陪嫁丫鬟又是誰?」
「可不就是老奴我麼?」鄭媽媽寫完了,自己簽了名字,拿印泥按上手印,「事情是這樣的,姑奶奶借了錢之後一直沒還,東家又在南疆沒回來,老奴一時不察把借條弄丟了,空嘴白話的沒法去要,年前老奴來明王府伺候,搬家什的時候,倒是把這張借條翻出來了。」
巧梅已經回過神來,捂嘴偷笑:「事情明明是假的,被鄭媽媽越說越真。」
思陽跟著道:「有鼻子有眼兒的,連奴婢聽著都信了。」
蘭珮瑩模仿蘭月娘的字跡簽了名字,又拽過安逸的手,「來替我按個假手印,我記得你是個手指全是斗,看看哪個斗最像姑奶奶的。」
人手指上的簸箕差異很大,斗卻大多類似。
安逸對著當年那封舊信,從自己的十根手指中,找了一隻指紋最像的按了下去。
她抽了一張帕子,擦乾手上的印泥:「做的再真也是假的,官府的刑名師爺精於此道,一看就知道是咱們偽造的。葛家那麼摳,把銀子看的跟命根子似得,這一招要不來銀子的。」
蘭珮瑩把借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