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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後,他小心地觀察著蘭珮瑩的表情:「你沒事吧?」
蘭珮瑩坦然道「我應該有事麼?」
沈彥瀚放心了:「阿瑩,我母親已經去託了你的舅母白夫人做媒人,也寫信去給祖父和爹爹了,只等他們同意,我家便去府上提親。」
他怕她擔憂,又解釋道:「你放心,你這麼好,我祖父和爹爹一定會同意的。我娘說,你我並非私定終身,你是我們侯府要明媒正娶的媳婦,此事必須叫我祖父和爹爹親自點頭,這是我們侯府該給正妻的禮遇。」
此時小二推門進來上菜了,蘭珮瑩便簡單答了他一句:「我不急,慢慢來。」
小二出去,包間裡又只有他們兩人了,燭光里,沈彥瀚的眼睛閃閃發亮:「阿瑩,我覺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蘭珮瑩沒說話,仰頭看他,眼睛裡汪著盈盈秋水般的情意。
沈彥瀚捏著她的下巴,用帶著薄繭的指腹,動情地摩挲她的唇瓣:「阿瑩,我好想……」
「不可以。」蘭珮瑩偏頭拒絕,緊張地心臟狂跳,他的情緒來的太快了,讓她害怕,她指了指桌上的菜,「我餓了,先吃東西吧。」
沈彥瀚溫柔地替蘭珮瑩夾菜、舀湯:「我今天其實有件事想對你說。」
「嗯。」蘭珮瑩托腮看他,在這一刻,她認真地想,希望她今生是做了正確的選擇吧。
「是關於嬌蕊的,我打算……」沈彥瀚頓了頓,那雙望著他的眸子清和剔透,忽然讓他心虛,原本覺得根本不值一提的事也變得難以啟齒了,「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嬌蕊的來歷。」
蘭珮瑩乖乖接過他遞來的碗,低頭喝湯:「你說,我在聽著。」
沈彥瀚放在桌下的手,握了一下拳頭又鬆開,艱難道:「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有一次病的差點死了,據說昏迷了半個月,好在興善寺的高僧救了我,高僧說天行有逆,故而我天生命中帶劫,才會體弱多病。我爹娘再三挽留,高僧不肯留下,又去四處雲遊,沒過多久,他回來了,把嬌蕊送到府里來,說嬌蕊的命格於我有裨益,可以幫我擋劫,說也奇怪,嬌蕊來了之後,我的身體果然越來越好。」
蘭珮瑩放下骨瓷湯匙,她首先想到了自己,她同時擁有前世今生的記憶,她沉吟著道:「鬼神之事,有時候不可不信。」
沈彥瀚連忙點頭:「我娘也是這麼說的,我娘說,武將家裡的男人,本就過得是刀尖飲血的日子,更得崇敬鬼神,不能做狡兔死走狗烹的事。」
蘭珮瑩聽得入神,問:「不知嬌蕊姑娘有家人麼,可以厚賞。」
「當初我娘感激嬌蕊,想去把她的家人接到府中來,結果去找才知道,嬌蕊走了沒多久,她家人病的病死,餓的餓死,只剩下她孤苦無依一個姑娘家。我一直在想,大約就是為我擋劫,才斷了她家裡人的運道吧。我和娘商議過了,打算把她留在侯府照顧一生一世。」
他一板一眼說的認真,蘭珮瑩失笑:「這種事,還需要你特意來同我說一聲嗎?你們鎮北侯府是添不起她一隻碗麼?」
沈彥瀚頓時臉紅脖子粗:「阿娘說,將來你嫁入侯府,自然是由你主持中饋,此事須要提前叫你知道。」
蘭珮瑩打趣了一句:「沒關係,我們王府家大業大,我嫁妝厚,養的起她。」
沈彥瀚一樁心事了結,高興極了:「阿瑩,你可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是小肚雞腸的女子。」
蘭珮瑩沉默了一下:「我其實也有件事,想對你說,只怕會令你為難。」
沈彥瀚毫不猶豫道:「你儘管說,你這麼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蘭珮瑩咬唇,忍著羞意道:「我們成親以後,第一個兒子,必須過繼給我祖母做曾孫,承襲蘭家的安南侯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