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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阳看她还有力气说混话,似乎精神比刚才倒在小巷里好多了。他又觉得牙痒痒,又觉得安心了几分,她还是有力气扑腾的时候好。
棋玉已经在长廊上哭的死去活来,看着左郡王一身是泥扛着个褥子面包卷,还没反应过来,连忙擦干眼泪,迎了上去。
当看到那卷的是自家夫人,棋玉又惊又想哭,一口气儿没上来差点趴下。
北千秋皱眉:“快他妈起来,给老娘拿衣服。”
一个面包卷强装霸气,实在没说服力。
左阳第一次在白日里踏入李氏的闺房,只感觉哪儿哪儿飘得都是轻纱帷幔,哪儿哪儿都是一阵香气扑鼻,他随手把北千秋往床上一扔,坐在了旁边椅子上。
“叫谷铭来。”左阳一副绝对不会让北千秋离开视线的样子,坐在那里就直勾勾盯着她。
棋玉被这阵仗吓到了,怯生生的拿来一套新裙子和热毛巾,正要给看起来实在狼狈的北千秋擦一擦身子,可左阳就在那儿,用从未有过的凶狠眼神,就跟能盯死她似的盯着。
北千秋身子还是痛的厉害,她咬咬牙结果热毛巾来,浑不在意的解开中衣就要擦一擦肩颈,果不其然,左阳只瞥了一眼就飞速转过头去。
她无力又得意的笑了笑,热毛巾总算给她似乎每个关节都在作响身子带来一丝舒适,她轻叹了一声,看着左阳似乎被这一声轻喘刺激的整个人一哆嗦,想起了什么不堪的事情耳朵都红了,她更是乐的一边擦一边喘。
还没喘几下,谷铭推门就走了进来,两眼冒着激动的光,也不顾北千秋这身子衣衫不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郡王——郡王!”谷铭一脸激动。
“放心,不是喜脉。”北千秋面无表情。
“锁魂蛊已经种在她体内,不过这身子太弱了,她能活着也是厉害。”谷铭由衷夸赞:“生命力真顽强,等她养好了,不如拿来试一试其他蛊虫!”
左阳转过脸来:“是谁强逼你用下锁魂蛊的。”
“啊,脚滑不小心摔倒了,结果没想到那小盒也给甩开了,那蛊虫不巧就落在我身上,我还没来得及拍死它,它就钻进我身体了。唉,我以后一定好好看路。”北千秋感叹道。
你还真敢说啊。
谷铭笑了起来:“你拿铃铛在她面前摇一下便是,那锁魂铃可是能蛊惑心智的,她保准你问什么她答什么,半分谎话也说不出。”
左阳伸手摸袖口,笑道:“我就猜这铃铛少不得,果然你刚刚在马车上就想偷走来着。”他挽起袖口,那红绳正系在他腕上,北千秋想趁乱夺走铃铛,却只在左阳手腕上扯出几道红痕。
北千秋眯了眯眼睛,朝后靠在床内一脸戒备的望着左阳。
左阳拿着那铃铛在她面前晃了晃,只看着北千秋眼神混沌起来。他开口就要问,却一时太多想问的,反而一句都问不出。
“郡王?”谷铭歪头看来。
左阳定了定心神,低声道:“南明王府四年前一事,你是否参与其中。”
北千秋的面上并没有太多挣扎,她面无表情双眼直直望向左阳:“是。”
左阳手抖了一下,那铃铛又发出清脆的声音。
“靖王兵变,全军逼宫。纵然冲入南明王府的人身着靖王阵营褐色战衣,但我仍知道,靖王绝不是主谋。有人浑水摸鱼罢了。”左阳是想确认自己的想法。
“你这不是挺清楚的么。”北千秋眼神虽然呆滞,可嘴角那丝笑意却没变。
“你是主谋?”
“不……”
“那谁是——”
“……”北千秋意志力毕竟过人,她实在是不想说出的答案,便能死死咬牙一字不说。左阳再问一遍,看她嘴角都要溢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