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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估計沒有想過，他隨手養的這條小狼犬膽子這般大，從始到終都沒打算在他布好的棋局上落子。

對於秦奐來說，摸清了金主的脾性之後，他反倒不再急著去吞併對方的領土，攻城拔寨。

他像一頭以生肉為食，茹毛飲血的兇惡猛獸，對著自己老謀深算的獵物，暫且狡猾地收起了獠牙，獻上無害又脆弱的咽吻。

但是外表可以偽裝，刻在血脈里的野性卻抹除不了。

你總不能指望一隻野獸忽然從良，從此改去吃草。

——大家都在同一場狩獵遊戲裡，憑什麼要你來制定規則？

聲名和星途是他走上這條路的目的，但沒有人規定，半路遇到送上門的獵物，他也要拱手讓人。

他寧策既然敢拿出這個籌碼，無非是變了注意，想要的更多。或者看到他身上的投資價值比預期高，想趁早買斷。

可是既然敢賭，那就應該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

第13章 獵物

秦奐回片場的時候，正好趕上最後一場戲拍完收工。

整個劇組加班加點了快一個月，總算把市的戲份拍得差不多，就剩下幾場要等男一回來拍的戲，至少不用晚上趕夜工了。

場務在群里發完通知之後，連軸轉了一個月的社畜們頓時如釋重負，一邊收拾器材和道具，一邊說說笑笑地討論下班之後去哪裡吃飯。

秦奐過來的路上捎帶了一耳朵，聽他們說正好有個演員殺青，晚上可以搞個聚餐，就當劇組的團建活動了。

周圍的人忙忙碌碌準備下班，寧導本人還在攝像機後頭站著，對著鏡頭上的畫面，在給凌奕單獨開小灶。

小孩兒還沒卸妝，粉底已經被出的汗浸透，在側頰印出一道道白色的粉漬，整個人沉默寡言，完全沒了初見時候的張揚氣兒。

不知道是不是被寧導打擊得不輕。

秦奐走過去，屈指敲了敲攝像機的外殼，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別教了，寧老師。」他笑了笑，「讓小朋友歇口氣。」

他這話的語氣相當熟稔自然，寧策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倒是凌奕抬起了頭，看向他的眼神疑惑又古怪。

秦奐沒管他，徑直問寧策：「晚上的聚餐你去嗎？」

「聚餐？」寧策皺了一下眉毛，像是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秦奐向他晃了下手機：「群里說了，慶祝男三殺青。」

為了溝通方便，整個《圍城》劇組拉了個大群，秦奐也在。

該群平日鴉雀無聲，除了場務每天定時定點發的時間安排之外，一丁點別的信息沒有，往上翻兩頁，還能翻到寧導幾個月前為了慶祝劇組開機，意思意思發的大額紅包。

倒是秦奐上次被宋瑤拉進去的，人員齊溜但唯獨沒有寧策的小群每天都在夜夜笙歌，一眾社畜平時在組裡人模狗樣，一到網際網路上立刻放飛自我，場面時常群魔亂舞，十分混亂。

秦奐某天點開小群的群文件，還在收藏夾里看到了一段單口相聲——據說是剪輯組裡的鬼才根據寧導平時的罵人語錄改編的，要放在電影末尾當彩蛋。

秦奐當時就懷著崇敬的心情點開了這段音頻，聽完果斷下載到本地之後，麻溜地去找自家金主告了狀。

剪輯組組長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慘遭領導的小鞋待遇之後神也不清，現在還在小群里排查內鬼。

但是像團建這種事，發小群顯然不合適，眾人琢磨了一下，最後推舉了一個藝高人膽大的代表，把消息發在了大群。

寧策沒有在工作時間看手機的習慣，聽他這麼說，才打開微信看了一眼。

群消息果然滿了，聚餐邀請放在了公告裡。

他隨意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