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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軟塌塌的皮面立馬就安分地貼在了易百的臉上。易百將自己束起的頭髮放下,又用雙手將另外一個陶罐中的黑色液體塗抹在頭髮上,瞬間他有些枯黃的頭髮就變得又黑又亮。
他站起身,換上了內增高靴子,從箱底拿出了素白的道袍,在棲桐疑惑的目光下穿上。
當易百轉過頭來的時候,棲桐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一句「師父……」差點脫口而出。
易百笑了一下,滴了兩滴藥水進自己的眼睛裡,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那雙黑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淺茶色。
「走吧。「他說。
棲桐還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殿春的目光更多地落在易百皮面和脖子的銜接處,易百剛剛在這一塊的皮膚上抹上了顏料,原本的那一線細微的縫隙也看不見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殿春甚至不會認為眼前的「歧離淵「是人易容的。
易百又說,「模仿一個人形似了還不夠,真正高超的模仿是,神似。「說著他淺茶色的眸子漾開了一圈暖金的光,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神情還真的和歧離淵一模一樣。
棲桐這時候才知道,為什麼歧離淵囑咐他如果宮裡有人來請他的話,要以最快的速度找易百了。
易百就是歧離淵留在都城的一道影子。
在易百進宮的時候,殿春和棲桐已經回到了國師府中。他偷偷拿眼去打量殿春,覺得這個小姑娘自從見了易百一次之後就變得神神叨叨的了。
殿春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踩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睨著棲桐,然後,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漾開了一抹淡笑,問他,「棲桐,快給為師打一盆洗腳水。」
棲桐嘴角一抽,誠實回答,「一點都不像師父。」歧離淵的笑中帶著淡然,殿春的笑中帶著小狡黠小得意,怎麼看怎麼不一樣。
他又問殿春,「你就模仿師父,怎麼就不模仿不模仿自己師兄試一試呢?「
殿春哦了一聲,將自己的褲子往上拉了拉,悶著聲音說道,「師父,我又長胖了,衣服不夠長啦。」
棲桐氣得舉起自己的拳頭要去捶殿春。
殿春吐了一下舌頭,一溜煙跑了。
第8章
在易百被招進宮後的一周之後,宮中遞下了請帖,米白色的紙上燙著金字,棲桐一眼掃下來,立馬苦了臉——又需要歧離淵露面。
往年君主從不會給宮裡除了王后之外的女人舉辦宴會,今年算是破了例。其實也該看出來了,君主最喜玉,玉夫人,玉夫人,單看這個稱號,就知道這位夫人受寵的程度了。
殿春湊過來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玉夫人生辰宴」五個字上,眼睛頓時一亮,又掃下去,滿意點頭——她和棲桐也在被邀請的行列里。這可是天賜的良機,是老天爺送到她面前的機會。
易百很快就通過後院的矮門進入了國師府之內,他穿著純白色的狐裘,從棲桐的手中拿過了請帖。又彈了彈落在肩膀上的灰,囑咐殿春和棲桐,「準備準備,我們一起入宮。」
殿春和棲桐的衣櫃裡是一水的素白色道袍,殿春從箱子中又取出了一條湛藍色銀絲鶴紋腰帶,腰上綴一個白玉玉佩,頭頂上帶了一個銀質蓮花冠。這一套是歧離淵給他們準備的應對大場面的衣服,但是殿春還是不怎麼滿意。
按殿春的想法,最好看最喜慶的顏色就是紅色。她本來就是紅色的,是那種淡淡的從花芯漾開的帶著幾分羞意的獨特紅色。尋常的妖精,要是得以化形,必定會選擇和自己原身相近的顏色的衣物,只可憐她被一個道士收養,不得不穿一身寡淡的素白。
等他們的牛車到達的時候,王宮前已經停滿了華車。門口站著兩列穿戴整齊的貴族大臣。等王宮的兩扇大門被內侍慢慢推開,本來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