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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桐面露遺憾,看向了自己的師妹。殿春上前一步,雙手從歧離淵的腋下穿過。下一秒,歧離淵的雙腳騰空而起,殿春笑盈盈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摸吧,千萬不要客氣。」
棲桐嘿嘿笑了兩聲,也委實不客氣,胡亂在歧離淵的頭頂揉了起來。
歧離淵:「…………」
棲桐走後,歧離淵冷著臉,看都不看殿春一眼。殿春扯扯他的袖子,「師父?」
歧離淵不理會。
殿春又扯,「師父你在鬧脾氣嗎?」
歧離淵:「我是會鬧脾氣的人嗎?」
殿春:「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歧離淵敗下陣來,指責不了殿春他只好將不滿撒在棲桐的身上,「以後不要隨便放你師兄進夷山。」
殿春一疊聲答應了,「好好好。」說話間,她趁歧離淵不注意又將他抱進了懷裡。
歧離淵的手下意識抱住了殿春的脖子,又猛地放下,冷聲道,「放我下來。」
殿春搖頭,「不好。」
歧離淵小臉緊繃,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棲桐的來訪倒是激起了殿春的一下回憶。她的神色忽然變得落寞了起來,她低聲喃喃道,「師父,你說,姬刈散龍氣來救我,他還能活過來嗎?」
歧離淵回答道,「那本來也只是他的一世罷了,他死後入輪迴,輪迴滿十二輪便可恢復真身。損失一點龍氣不能把他怎麼樣。」
殿春想了想,「那他恢復真身之後還會記得我嗎?」
歧離淵猛地看向了殿春,眉頭微微蹙起。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他淺茶色的眼睛裡明明白白寫著:怎麼,你還希望他來找你不成?
殿春忍笑,「我就想知道他能不能記得那些事情?」
歧離淵最後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說,「記得是記得。但是這十二輪的回憶對他而言不過是走馬觀花般的一段見聞罷了。他有記憶,但是對其中所有人的感情都不在了。」
殿春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又故意裝出了一副惆悵的樣子,「那下一世,他會在哪裡呢?」
歧離淵冷冷看著她,「與你無關就是了。」
殿春仰頭哈哈大笑。
這個時候歧離淵才知道自己被戲弄了。他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奈。
趙敏惜知道自己是贏家。從小到大也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但是這一次,她贏得不那麼舒心。
那個叫做凝雪女人死了,死在了棲桐的懷裡,理所當人地在棲桐的心裡永遠占有了一塊地方。如果她還活著,她自然能與她一較高下。棲桐對她的感情也會由猜忌和隔閡慢慢磨耗乾淨,如果那樣,趙敏惜篤定自己會贏。她敢和活人比,卻永遠都沒有辦法和死人比。
今天,月亮很圓,但是棲桐不會來她的宮裡。因為這是凝雪的忌日。
宮女問她,「娘娘,還要等陛下嗎?」
她輕輕笑了一下,「不等了。」以後也不等了。
趙敏惜偶爾覺得,如果死得是她該多好。
這夜,她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她從馬上墜落,但是救她的人不是棲桐。
三百多年後,南方的一個小城之中。一戶人家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站著一身白衣的俊雅男子和一個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揶揄道,「你還說自己不關心他,這麼眼巴巴來守著作什麼?」
白衣男子被拆穿了之後面色不變,只是淡淡說道,「仔細想想,過往種種恩怨,都不是他的過錯。我已經毀他一世了,沒有必要再怨恨。」
粉衣女子說道,「不怨恨就走啊,你不知道今天還是我師兄的誕辰日啊。」
白衣男子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