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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離淵一僵。
渾身的雞皮疙瘩都不自在的浮了起來。他嘴角抽了抽,臉色蒼白地問了一句,「是狐狸嗎?」
殿春側頭嗅嗅自己的肩膀,又踮起腳尖嗅嗅空氣,點頭。
歧離淵後退一步,「把她趕走……」
他突然想到狐狸應該就是易百口中的那個玉夫人,又改了口,「罷了。」
殿春的眼睛剛亮起來就又熄滅了下去。
她不滿地嘟起嘴:她差一點就能把狐狸丟出去了。
那隻狐狸跋扈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宮裡頭當慣了娘娘,連吃飯都要跳上桌子上吃。殿春不樂意,伸手去推它的時候還被它撓了一爪子。
那一爪子啊,殿春白生生的手背上滲出了三道血絲,現在還疼呢。
歧離淵捏住自己的鼻子,屏息邁入國師府中。
沒有走幾步,他就看見了一條火紅色帶著金環的狐狸翻著肚皮掛在他最喜歡的石凳上睡大覺。
炎炎夏日,下午的時候,石凳正好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坐上去的時候,會有絲絲涼意透過衣料攀上人的皮膚。而且那可是他最喜歡的白色,是純淨的沒有一點雜質的漢白玉。
可是現在,石凳上被染上了狐狸騷味,湊近去看,說不定還能看見沾在上面的紅毛。
歧離淵的臉都黑透了。
心中已經把那隻狐狸和石凳一塊砸的粉碎。
第11章
狐狸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森冷殺氣,它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警惕又小心地打量著四周,目光在落在歧離淵身上的時候一驚。
這個看起來笑眯眯實際上冷冰冰的應該是那個正牌貨吧。
這個想法在狐狸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它閉上眼,身子一撐,嘟嘟囔囔幾句聽不清楚的「夢話」,一骨碌從漢白玉石凳上滾了下去,又三滾兩滾,滾到了草叢之中。
身後傳開石頭爆裂的聲音。狐狸的身子一個戰慄:幸好它躲得快。
歧離淵看著散落一地的白色粉末,微笑道,「好徒弟,給為師拿個掃帚來。」
歧離淵平時從來不會稱呼她為「好徒弟「也不會叫自己「為師」。殿春一驚,連忙去幫歧離淵將掃帚拿了過來。
看著一地碎渣,歧離淵心疼不已。他是記得這個石凳的手感的,在拿到貨之後,他專門親自小心翼翼地將石凳的表面打磨乾淨了。摸上去,那是滑不黏手。可惜了可惜了。
他一邊惋惜,一邊問殿春,「不知道王上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要把這隻狐狸處置了?」那笑眯眯的聲音含著刀子,將狐狸的心剝得鮮血淋漓的。
那個草木精怪立馬回答了國師,「我看王上的意思,越快越好。」這就是明晃晃的報復!
狐狸偷偷爬了起來,肚皮蹭著草皮一溜煙逃遠了。
歧離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就明日布陣吧。」
歧離淵布的是除妖的古老陣法,這個陣法極其霸道。歧離淵不許殿春旁觀,自己一個人帶著狐狸去了法台。國君聽說也在那裡,那個男人說要「送玉夫人一程」,說來說去,就是要看著玉夫人死在自己面前才能安心。
君王這種生物已經坐在了人類的最高點,比尋常百姓更加害怕怪力亂神之流。若是擁護他讚揚他的,還能活個十年半年,要是不經他同意就出現的,那就是罪不可赦,是要罰個灰飛煙滅的。
對於國君而言,原本像是牛奶糖一樣溫溫軟軟的玉夫人已經變成了夢中的夢魘,香汗淋漓的美妙時刻也成了噩夢。特別是,當他想到那幾次玉夫人在他上面的情景,他就會冷汗直冒,玉夫人微張的紅唇變成了血盆大口,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他拆骨剝皮吞吃腹中一般。
他能活下來真的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