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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他什麼?怪他給了芍藥一具身體,讓這縷飄蕩在世間的妖魂能夠有一個安身之處?姬奇巧低下頭,覺得有些好笑。明明姬蘊從一開始就知道芍藥的存在,不也沒有和姬刈說嗎?
妻殺夫,子弒父,姬國三代帝王沒有一個得到了好下場。
姬奇巧的身影慢慢隱入了人群,消失不見了。
雪下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打開房門,殿春發現外面的雪已經厚到了腳踝。這幾天樹林中都能聽見源城戰鬥的聲音,今天卻格外地安靜。
身後的屋子中傳出了斷斷續續咳嗽的聲音。歧離淵走到了門口,凝視了一會天際,才開口,「我們也該動身了。」
「去哪?」
「回一趟夷山。」歧離淵淺茶色的眸子中暗涌著一種殿春看不清楚的情緒,最後他垂下了眼帘,又咳嗽了兩聲,聲音虛弱下來,「有些事情我想要弄明白。」
殿春沒有不答應的。
在打道回夷山之前,歧離淵去了一趟源城。源城內外都有妖物守衛,偶人被全部剿滅,斷肢殘體被堆積在了一個又深又大的土坑中,被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棲桐拿著火把,一張臉被沖天的火光照得煞白,他面無表情,眼睛裡多了點什麼。
歧離淵看著這樣的棲桐,告訴殿春,「他現在有點樣子了。」
殿春問歧離淵,「什麼樣子?」
歧離淵咳嗽了兩聲,笑容淡到幾乎看不見,「帝王的樣子。這是他的歸宿。」
棲桐看著偶人被燒成了一撮灰燼之後才離開。趙敏惜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至今未醒。她的父親被敵軍所殺,現在被棲桐接到了自己的隔壁房間。他沒有下令尋找凝雪,只不過在天黑之後會看著屋檐發一會呆。
那個時候,他的身上才會有一點原本的樣子。
歧離淵交代了緣氳和半擅幾句才離開。兩人開始南下。歧離淵換下了一身白衣,殿春帶著面紗,路上沒有人將兩個人往國師和國師的女徒弟身上想。兩人也得到了不少的消息,還給棲桐送了一道傳音符。
在姬刈姬蘊接連死去之後,都城就基本落在了芍藥的手中。以趙喜為首的一派姬刈嫡系大臣公然反對芍藥的作為,被芍藥當場殺死。據說那一天,商議政事的大殿上被鮮血染紅了,滴滴答答的鮮血順著台階淌下去。倖存的大臣都被眼前血腥的景象震驚了,再也沒有人敢反對那個女人。
當然,這個時候芍藥已經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她不是殿春。
聽到這裡的時候,歧離淵還和殿春感嘆了一聲,「幸好她不喜歡你,向天下人廣而告之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然這盜國名號就得落在你的頭上。」
殿春想了想,「其實也無所謂。」
歧離淵笑著揉了揉她得發頂,「但是我不願意。」
芍藥掌權之後,再不管姬國死活,將重心完全傾斜到了尋找和報復歧離淵上。這一點讓許多人大為不滿,現在整個朝廷雖然明面上是一潭靜水,但底下暗潮湧動,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若不是芍藥用武力鎮壓,估計她也坐不住那個位置。
但就是這樣,她將自己作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歧離淵打探完消息之後大為滿意,直言擋在棲桐面前的也就剩下姜國和姬國的戰事了,芍藥不足多慮。
殿春撐著自己的下巴,甚至覺得歧離淵一開始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讓芍藥那麼恨他。
近十天的路程,兩人又到了夷山山口。這一次的迷蹤陣沒有故意為難歧離淵,很快就讓兩人通過了。殿春又來到了這個仙氣淼淼的地方。
不過這一回,整個夷山很空,很靜。
從石階上走上去,宮殿群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夷山里沒有妖物也有好處。就在這個時候,一層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