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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猶如被雷擊一般呆立當場,過了一會,更加努力地尋找幼龍下落。找回地幼龍果然身負重傷,昏迷不醒,水族探查其靈台。發現其靈體受損,恐無法安然長至成年。於是翻閱古籍,尋到一個辦法。
人族皇者一世積功德千萬,於她兒子而言大有助益。然而她又心下不安,恐事情另有變數,便狠心將幼蛟命運和幼龍束縛一起。以秘術逼迫幼蛟助化為人族的幼龍成事,生生世世不可忤逆幼龍。
殿春停在了最後一副壁畫之前,內心震動,幾乎呼吸不過來。壁畫草草將一段往事帶過,外人幾乎無法窺其真實模樣。殿春抿了抿唇,想到歧離淵體內時不時發動的寒氣,又想到在寒氣發動之時他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的臉,心像是被攥緊了一般抽疼,疼的四肢百骸都發麻發冷。
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個石頭小像之上。
橙黃色的火光忽然撥開了濃稠的黑暗,從殿春的身後將她吞噬。她忍不住抬起了手臂,下意識將自己的雙眼遮擋了起來。耳邊是盔甲碰撞摩擦的聲音,沉重的腳步聲中,還有刀劍出鞘的簌簌冷聲。
殿春緩慢放下了手,看見從門口走來的一個高挑身影。背著光,他的五官看不清楚,但是那股陰冷霸道之氣殿春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忘掉。如果說這個天下還有幾個能和她纏鬥幾百回合不見勝負的人,那其中必須得有邢昱厭。
邢昱厭冷聲笑道,「又見面了,殿春。」
殿春平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在她的手中,捏著一座小像。
光一個邢昱厭就夠難對付的了,更別說對方還帶了那麼多士兵。殿春沒有反抗,任由對方將自己的雙手向後負起。
邢昱厭摸了摸殿春光滑的臉頰,湊到她的耳邊,「怎麼不反抗?告訴我,你打的什麼主意?」
殿春如同一個雕像一般,不動也不回答。
邢昱厭覺得無趣,放開了手,命令道,「壓走!」他停頓了一下,冷冷看著殿春,「我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等到了戰場上,你不過是我手中一個籌碼。」
他問殿春,「你說棲桐會不會顧及你的性命?」
殿春掀了掀眼皮,忽然笑了一下。
邢昱厭皺眉,被殿春這一個笑容弄得心下不安。他厭惡地踹了殿春一腳,叫殿春踉蹌著向前一步,「不管他顧及不顧及你的性命,這一回你別想活著回到姬國。」
殿春站穩了,終於說了一句話,「嗯。」語氣淡漠,絲毫不把邢昱厭的話放在心上。
殿春被嚴加看管,在車中晃晃蕩盪了幾日回到了邊城。邢昱厭將她關在了城主府中。里外三層人把手,顯然對她頗多忌憚。
殿春卻沒有反抗,被關入牢房之後便閉目養神,盤腿坐在地上仿佛一蹲石像。沒有幾天,看守的人就慢慢卸下了防備。
於第五日夜裡,殿春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的眼底划過一抹狡黠之色。當夜,看守殿春的牢房之外悄無聲息倒下了數十個士兵,一個黑色的剪影從屋頂一躍而過,府中有下人起夜時看見那抹身影,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城主府西側有一件隱秘的院子,殿春就停在了那座院子之中。院子中被擺滿了「人」,層層疊得滿滿當當,在冰冷的月色下顯得無比詭異。
殿春的目光一沉,從包羅萬象中拿出了一瓶酒,洋洋灑灑潑下之後,她又點燃了一個火摺子。
不用多時,院中火光大作,濃黑的煙霧衝上天空,遮住了半邊深藍色的天空。城主府中喧鬧起來,邢昱厭從夢中驚醒。他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鐵黑。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就跑向了後院。許多人來救火,但是那方小院火勢過大,已經救不及了。
邢昱厭太陽穴上的青筋一跳,厲聲道,「去牢房中看看。」